虽是一母同胞,还是龙凤胎,但她这哥哥的性子与她着实不一样。
她一向有话直说,对待感情这种事也是当机立断,反正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两情相悦是最好的,若是一厢情愿那便早日了结。
而她的哥哥看起来温温和和,在感情这种事上却固执己见,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喜欢的,为何不快刀斩乱麻呢?
再犹豫不决,人跑了可如何是好?
她能看出来小归对她哥是有好感的,真不知道她哥还在拖什么。
赫连愉直接问了:“小归,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赫连恪很好啊,待人和善大方又好说话。”
“那你喜欢他吗?”
小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喜欢啊。”
赫连愉追问:“你对他的喜欢,与对我或圆圆的喜欢一样吗?”
小狐狸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真蹙眉细细思考起来,然后答道:“不一样......”
一听这话,赫连愉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也喝了口茶。
“我能与他同寝,但我不想与你或圆圆同寝。”
“噗咳咳咳咳......”
赫连愉没想到小归会这般说,一口气没顺上来,呛得直咳嗽。
小归忙出手帮忙顺气:“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赫连愉连连摆手,好不容易缓过劲,她朝小归直竖起大拇指,笑道,“哈哈哈小归,你这说得还真是通俗易懂啊。”
“你们在聊什么?”
下朝归来的太子殿下,一进门便看见小狐狸在帮自己妹妹拍背,笑不由得僵在脸上,他盯着小归的手,轻咳了一声。
小归回头说了句:“你回来啦。”
赫连愉倒是明白她哥的意思,心中暗骂赫连恪小肚鸡肠。
不过今日她懒得一般计较,便侧身对小归笑道:“多谢,不用帮我啦,到了喝药的时辰了,小归,你可以帮我去取一下吗?”
“好啊,”小狐狸当然愿意帮忙,又对着赫连恪说了声,“我去帮她拿药。”
小归离开后,赫连恪走到妹妹身旁坐下,问:“你把人支走,想同我说什么?”
“语气好点,吃得哪门子飞醋?”赫连愉敲了敲桌面,“快说说你和小归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一如既往。”
闻言,赫连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是,赫连恪,我说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喜欢的,能不能长点心啊,当机立断懂不懂?”
赫连恪没有说话。
“唉,”赫连愉长叹一声,“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小归的身份定不一般,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什么主人,与青玉仙尊是旧相识,我们都还未见过那传说中的修仙界第一人呢。”
“你从宫外将人带回来,若他日他的主人找上门,你当如何?而且你要让小归再这么无名无分的在宫中待下去吗?”
赫连恪过了几秒才答:“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小归还不懂。”
这话赫连愉直接听笑了:“是他不懂,还是你不懂?小归不懂,那你便告诉他何为喜欢,何为情爱,你在扭扭捏捏纠结什么呢?”
“愉儿,此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没我想得那么简单?”赫连愉反问,“那我问你,感情之事还能怎么复杂,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不就得了,你还想怎么样?”
赫连恪蹙眉:“并非是我想怎么样,赫连愉,是你的感情之路太顺了,你和春生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自然不用思虑其他。”
“那你说啊,你还要思虑什么?”
“小归的主人,”赫连恪道,“你也猜到了,他的主人身份定不一般,若自作主张,届时小归的主人迁怒小归该如何是好?”
冥王陈洗性情古怪,在五界可是出了名。
就拿肖像一事来说,冥王不喜无关人员知其本相,直接不允许别人画他,更不允许其画像在各界流传,破晓宫里的那副《青玉仙尊降世图》至今不敢画上冥王的脸。
而且赫连恪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小狐狸,若回去了,关于他偷跑出来的事,他的主人会不会生气,小归只说不敢确定。
如果是寻常主人,养了多年的宠物不见了,必是会四处寻找,加上冥王那深不可测的法力,在浩瀚的五界中找只狐狸也绝非难事。
但迟迟不来寻,是否说明了冥王对小狐狸出走一事心有不满,或者是冥王已对小狐狸没了感情?
那小归回去该如何自处?
赫连恪未与冥王打过交道,不想多虑,可事关小归,他总忍不住多虑。
即便小狐狸曾屡次提到过主人,还说主人对他很好,但如果是真的好的话,为何宠物走丢多日,主人却无动于衷?
听哥哥这话,赫连愉愣了愣,语气也和缓下来:“这么说的话,小归的主人并非在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