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归根本听不进去,还“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赫连恪只得等小狐狸缓了缓,又唤了声:“小归。”
小归回神,只觉得面上发烫,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耷拉下去,他低着头不敢看,轻轻应了声。
赫连恪安抚道:“好啦,想不通的话便不要想了,是我的错,我不该问这种问题的。”
“不是你的错......”小归轻声道。
赫连恪没听清:“嗯?”
小归嗫嚅道:“是、是我不知晓......我也不知晓喜不喜欢你......”
赫连恪笑了,顺手轻捋着狐狸耳朵:“没事的,小狐狸才不用知晓世事人情。”
“可我不是小狐狸了,我已经化形成人了。”小归嘟囔着反驳。
“好好,”赫连恪温声道,“那我教你为人的道理。”
一听这话,小归抬眼与赫连恪对视,直直撞进了如水的温柔里。
小狐狸还不懂这眼神,这眼神与他生病时主人抱着他哄他的眼神很相似,可又不太一样。
小归不想移开眼,便盯着点点头:“好啊。”
看来解释确有成效,赫连恪将小狐狸引回床上:“时辰已晚,早些安睡吧。”
说着,他指向床靠近墙壁的一侧,那有根细绳垂下。
“暖阁与此一墙之隔,我命人在暖阁里安了个铃铛,若晚间有事,你一拉这绳子,我便能知晓。”
听赫连恪要去暖阁睡,小归万般不情愿。
可方才都那般说了,小归想不出留下人的借口,只能抿着嘴“嗯”了声。
赫连恪看出小狐狸不高兴,但也不得不如此,前两次的“丢盔弃甲”让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他并非圣人,他也有欲望,他不敢再赌,况且小狐狸总不能一直与他同床共枕吧,无名无分的。
帮小归掖好被角,看小归闭上眼,赫连恪轻道了声“好梦”,狠下心转身离开了。
人走后,小归睁开眼,翻了个身,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赫连恪方才说的什么“夫妻”、“道侣”、“喜欢”的那些话。
心里一有事便更睡不着了,小狐狸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瞧见床头垂着的细绳,小归想起赫连恪的话,轻轻拽了一下。
小归竖起耳朵,只听见了微小的叮铃声,再没动静了。
赫连恪已经安睡了吧。
思及此,狐狸耳朵垂下,小归翻过身,把被子裹紧。
这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小归背对着,看不见是谁。
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归,小归?”
是赫连恪!
嗓音很轻,充斥着被吵醒后意犹未尽的慵懒意味。
见小狐狸未动,赫连恪自言自语道:“莫不是不小心碰到了。”
小归忙起身:“不是不小心碰到的,还以为你已安寝,听不见铃铛的动静。”
小狐狸这么局促,赫连恪走到床边坐下问:“怎么了,可有事?”
“我......我睡不着,”罢了,小归还嘟囔一句,“你不在我身边的话......”
“可你化形成人了,要学会自己睡。”
小归垂眸不语。
赫连恪凝视几秒,最终把小狐狸搂进怀里,松了口:“那......今夜是最后一回。”
狐狸耳朵猛地竖起,小归欣喜地往里挪了挪:“好啊,你躺这吧,时辰不早了。”
赫连恪笑了,听话躺下,为防止小狐狸乱动再引起突发状况,他隔着锦被先把小归哄睡了,自己才闭上眼。
次日一早。
小归被身旁人起床的动静给吵醒了,虽然赫连恪很小心,但架不住狐狸耳朵灵。
小归迷迷糊糊睁眼问:“怎么了?”
赫连恪道:“无事,我要去上早朝,你继续睡吧,等我回来便带你出宫玩。”
小狐狸困极,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就闭上了眼。
“小归!小归醒醒!”
感觉回笼觉还没睡多久,便又被人叫醒了,听声音......怎么是个女子?
赫连愉?
小归想起什么,心中一惊,瞌睡顿时没了。
狐狸耳朵还没变下去呢!
小归睁眼,幸好有圆圆拦着,赫连愉没到床前来。
小归应声:“有事吗?”
赫连愉道:“小归你醒啦,你快起床吧,赫连恪去上朝了,我带你出去玩啊。”
如此热情,小归不好拒绝,回了声“好”。
躲在被窝里先把狐狸耳朵藏好,这才起床。
小归先随赫连愉去见了皇后。
今日小狐狸自在多了,三人寒暄几句,二人便告辞,小归跟着来到了一处宫殿。
小归念着宫门上的字:“遇春宫?”
“是啊,”赫连愉笑道,“此乃我的寝宫,这名字是我起的,怎么样,不错吧。小归,你觉得这‘遇春’与赫连恪的‘恪守’相比,哪个好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