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自己缠上绷带的手,要不是一阵阵的疼,真感觉自己刚才睡着了做梦呢。
“陛下,真有心情。”我说。
“想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想让你现在就【】给我滚。
我站起来,迈开步,一边解腰带一边说:“我要去床上,床上舒服。”
床上也没舒服到哪去。我舒不舒服,得看他的心意。而他现在的心意是想折腾我。因为葛媛。或者,不止。还有好多别的事,数不清的我让他心里记恨上的事。【】
他在清理他自己,然后开始穿衣服。
“您本来是想来干什么的?”我问。
“【】你。”他说。
……我觉得这不是真话,他敷衍我呢。唉,每次都是孙子不做人,结果却是孙子在发脾气耍威风让别人求他大人您息怒。
“葛媛——”
“闭嘴!”
我嚯地坐起来,指着他骂道:“你给我差不多行了——我是放跑了葛媛牵出这么多事,可后面这些事都不是我的责任,是你的责任。别给爷在这儿拿不该怪爷的事折腾爷——”
他一边在那理他的衣襟,一边冷笑。接着他问我:“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再一次放跑葛媛吗?”
……这不是一个问题!
“哪有这种机会?”我说。
“所以,你还会放走她。”他说。
“……没有这种机会了。”
“你做不到,但心里想。”
那我心里想的事多了去了。
“你自己说的,不会让我再出仕,不会给我机会背叛你了。”我说,“你已经让我做不到,我心里怎么想,重要吗?”
是不重要的。我觉得他会认同,因为他自己就常年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不一样。但是他对我说:
“很重要。”
他接着问我:“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走吗?”
我知道,要说不会。说我不想,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呆着,做你【】的男宠,动物似的被你养着,让你想抱我就能抱到我【】。
我说不出来。我不想骗他。
他笑了,笑着点点头。
他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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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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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年前,钱兴被他推出去顶罪的时候,我私下去找他争论。钱兴做的坏事多了,但是那件事,真的和他没关系。为什么最后却是他背责?
因为钱兴没身份没背景,死了没啥。
当然他原话不是这么说的,说得挺冠冕堂皇挺漂亮,但我听到最后,就是这个意思。我拳头硬了。
魏弃之见我这样,于是问我,我就这么盼着他倒台吗?他提醒我别忘了天下都道我是他死忠,他若是倒台,其他人凭着家族关系兴许能逃过死劫,我却指定因为他的关系被清算干净。
我说叫你稍微公正一点又不是会叫你倒台。你现在是大将军了,都和尚书宰辅平起平坐,为了做公平正义的事让自己的利益受些损害,难道就能害你倒台不成?
他冷笑一声,例数他麾下那些重要人物们,对我说——我以为他们都是什么好东西吗?他们肯顺服他,或是因为畏惧他的手段,或是因为觉得跟着他有利可图,总之不是为了忠心的缘故,因此——只要他露出一点颓势,输了一次对局,这帮见风使舵的杂种就会生出背离之心。
他这样说,是把我说服了,可平不了我心中的怒气。我骂他说:你把耿直不阿的人都杀了,现在怨你收买到的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你怨谁呢?
*
魏弃之怨我。要是我没把葛媛放跑,葛媛一直在他手里要杀要剐凭他心意,就没现在这样的麻烦了。他不说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怨我。
我不知道麻烦多大。一开始我想,葛小娘,再厉害,她也是个小娘子,告诉我窦汀不是她的头领,她是窦汀的头领,是不是太夸张了……但是后来看他忙碌的样子,以及偶尔过来时阴恻恻看着我的眼神,就觉得,我可能真的放跑了吕尚再世孙子重生吧……
但是要说魏弃之会因为这个事倒台,我还是很难相信的。其实后来想想,自古以来,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大多数篡成了坐上这个位子了,没过多久也完蛋了。他魏弃之凭什么能成为那非常非常非常少数的长治久安坐稳大位的人啊?
……好吧。
因为我觉得如果他最后输了,显得这么多年来大昭那些败在他手下的大人物们都成了傻逼。魏弃之一个人,胜了那些人,而胜了那么多人的他,败在葛小娘的手下,葛小娘甚至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大贵族,她是辰国失宠失势的葛皇后的远亲,我们破辰都时,她只是个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小小女史,魏弃之拷问她也只是为了应阁的传说,没有把她的什么才干放在眼里。那场仗里大放异彩的是窦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