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喜欢的。”
“去死。”
“要是你【】了,你就原谅我吧。”
我感到他只是在自言自语,并不期待我的回应。
所以我说:“你去死,我就原谅你。”
他没给我一点反应。我觉得自己现在与其说是被他当男宠,不如说是当成了个东西。他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假装他自己是个人,假装我很乐意被他【】。他不关心我说什么,想什么,是否痛苦。
我知道自己又要被他【】了。我希望这次不要太痛。
……我【】猝不及防【】——
我移开手,瞪大眼睛【】。
【】的那一刻,感觉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哪,自己是谁,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各种痛苦都没有了。茫然本来该是让人恐惧的,此刻却很舒适。我希望能永远这么茫然下去。
可是希望永远落空。
我撑起上半身,看着魏弃之【】。我意识到,我刚刚侮辱了魏弃之;我还意识到,是魏弃之逼我侮辱了他。我明白了他那句话的意思——要是我【】了,就原谅他。
可这不公平!我从来没有想要侮辱过他,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这种提议!我没有他那种杀人前还要折磨人的癖好……
但是他抬起头看我时,我觉得我好像想错了。
他在对我笑。坦然地,自在地,从容地,愉快地。
“阿信刚才叫得真好听。”他【】说,【】 “接下来也这么叫,好不好?”
他有病,我想,他疯了,他比我以为的还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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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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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那件狐裘衣把自己完全盖住。我小时候经常这样做,把所有能找到的东西堆到自己身上,堆出一个温暖而黑暗的地方。我以前一直觉得,人说想回到小时候,那都是在扯淡呢。我从来不想回到小时候。小时候我哪能吃到肉喝到酒,冬天夏天都有合身合宜天气的衣服穿。小时候我也什么都不行,什么都没学过,没人尊敬我。
但是现在,我蜷在地上,我想到了小时候,然后想到,我好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没人在乎我,也就没人非得逼我活着给他【】。
“刘将军?”
殿门被推开,我听见刘十九的声音。
她走过来,对我说:“魏大人让我给您拿一套衣服……地上凉,您还是别这么躺着。”
虽然刚刚多亏了她敢于打断顶头上司办事,给魏弃之报告了什么什么消息,提前结束了那个【】对我的折磨,但我很清楚,从根上说,她和魏弃之是一头的。
“魏大人还说,您手伤了。我已经差人去叫曾先生也赶快进宫来,一会就能来看您……”
我的手确实一直在疼,而且现在肿起来了。但这用得着他来关心吗?
“还看什么!”我恼火地说,“就这么废了不是更合他心意吗!把我的四肢全断了他就更满意了!”
“将军,这是您自己的身体,您自己还是应该爱惜些。如果您自己都不爱惜了……”
“我呸——”我冒出一个头,怒视她,“我再爱惜我自己,他一个命令就能全毁了,有什么用——我现在唯一的希望真是:他早点不爱惜我,早点弄死我完事!”
老天爷啊!
为什么她哭了!!!
我把头缩回去,在黑暗中抱紧自己的膝盖。对自己反复默念: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听见她说:“我在将军要随魏大人出征时就听说了……魏大人命曾昌仁调一副毒药。”
出征时。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这么干。他那时候趁夜过来找我,说那番话时,就已经备好了那些放过毒的蜜饯。
我不免怨恨起刘十九,何必明明白白向我确证这一切——确证那个狗东西有多可恶——
“我对不起您。”她抽噎着这么说。
这给我整愣了。
本来啊,自从刘十九亮了她玄衣营的身份,我就一直觉得她比好多大人还心机多。但是现在听着她的话,不禁感到了她有多年轻。因为年轻,才能这么轻易地就觉得对不起别人。
“你这不是……上赶着把坏事揽自己头上吗?”我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对不起我的人是那个谁,你都做过什么啊就谈得上对不起我。”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劝魏大人杀您除患,我本来相信魏大人不会,但后来……我也不能确定了……听说那副药的事后,很担心您不会活着回来……最后得知,您活下来了,但是……“她轻轻叹了一声,“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想要痛痛快快地活,哪怕死,可是所有人都要您卑微地活……就连我,此时此刻也自私地希望,您只要活下来就好,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