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痛感在舌尖蔓延,渐渐地松开她的唇,祁言聿愣了一下,就看到一个小拳头从眼前袭来,旋即发出一声闷声。
李恩藜连忙坐起身子,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密不透风,露出敌意的目光瞪着祁言聿。
祁言聿缓过来后,声音委屈又低落:“小恩,你打我。”
李恩藜冷笑:“打的就是你,又摸又亲你当我是什么,你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不懂拒绝吗?”
祁言聿用干涩的嘴唇极力否认时,李恩藜并没有给他机会,立刻说:“这是我家,你疯够就离开。”
“你现在总喜欢赶我,以前都不会。”
“因为我以前总找不到你,你也不需要我赶。”
两人陷入沉默中,半晌,祁言聿口袋的手机震动,他看了她一眼,放出了扩音,那头是池宇洋找来的,说下个星期的饭局提早了,有些行程需要改动,却找不到他的人。
李恩藜这才知道,祁言聿跑来这里,居然没有人知道,纨绔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任性。
于是祁言聿敷衍地说了声知道,便挂掉电话。
“小恩,我真的要走了。”他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依依不舍的意味。
“好走不送。”她很快答道。
然而,李恩藜从被子里走出来,在镜子前整理凌乱松散的衣衫和头发,转身开门下楼去了。
直到晚上九点,亲戚们都离开家里,她帮手把客厅恢复原来的模样,就上楼拿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推开门,她啊了一声,只见床上坐着一团黑黑的玩意儿,瞬间吓了一大跳,抬手就要去开灯。
是人,祁言聿。
李恩藜关上门,缓了一下,望着坐在床上如同活化石一动不动的男人,她问:“你怎么还没走?”
祁言聿轻描淡写地说:“眼睛疼,走不了。”
李恩藜扯了扯嘴角:“……”
她无声叹了口气,又转身下楼,而他薄唇微动,以为他占着她的床,便不想在这个房间睡觉。
片刻后。
李恩藜拿着一个刚煮熟的鸡蛋,二话不说按在祁言聿右眼周围的淤青上轻轻地滚动。他嘶的一声,接着,又喊了声好烫。
“闭嘴!”
手上的动作突然重了几分按压,祁言聿痛得龇牙咧嘴,却识趣地闭上嘴巴,没有叫出声。
眼见淤青消散了些,李恩藜停手,把鸡蛋往祁言聿的额角敲了一下,他下意识叫了声,她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得逞的笑,慢慢剥开鸡蛋壳,一个光滑白嫩的鸡蛋出现。
她直接塞进他的嘴里,轻声说:“我爸妈已经睡了,我带你从门口离开,赶紧回北京工作去,别再来烦我了。”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祁言聿就这样被她扫地出门,甚至嘴里的鸡蛋还没噎下来,有话也说不出。
回到集团,池宇洋在大门口等候多时,入目便是老板右眼顶着淤青,颜值受到了过分的影响,但身上的衣服却光鲜亮丽,好奇问:“祁总,你是被打劫了吗?”
祁言聿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不作声。
第二天清早,池宇洋就被调派到清洁部,洗了一天的厕所。
*
今晚的慈善晚宴由著名时尚杂志总编开办,娱乐文化行业每年参加的人数不胜数,也按照惯例给京圈达官贵人发去了邀请函。
灯光通明的大厅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致点心和酒水,宾客陆续入场。
祁言聿抿了一口香槟,兴致缺缺地听站在身旁这些老总说话,时不时心不在焉地回应几句,看起来人在这里,心早就飞到李恩藜身上。
推掉一大半的晚宴邀请,几个重大项目在除夕夜之前必须完成,又打算去找李恩藜,想和她一起过新年。
忽地,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薛漫缠着傅夏铎的场景,颇感兴趣地挑起眉毛,和这些老总说了声“有事,失陪”,他们点头会意,自动自觉地散开了。
将空酒杯放到路过的长桌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露出一丝玩味,拍下这段视频发给李恩藜,小白脸就彻底没有理由在她身边荡悠。
他走了过去,就听到薛漫说:“我平时在片场工作,可无聊了,很想找你聊天,能把你联系方式给我?”
傅夏铎好整以暇地浅笑:“薛小姐,你真会开玩笑,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可聊的。”
薛漫唇瓣微撅,柔声说:“我说真的,你比聿哥哥……呸,祁言聿更深得我心,我喜欢你,你难得看不出来吗?!”
傅夏铎眉头皱起,一直保持着社交距离,可薛漫才不依他。他退一步,她走一步,两人像极在跳探戈,配合出莫名的默契度。
“噗——”
祁言聿忍不住笑出声,被打断的两人同时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