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山也补了句,“你妈说的也没错,你们还是需要为自己的未来着想的。”
压力山大的感觉,让本就咳嗽不停的盛樱然更加喘不过来气。
陆惟青轻拍着盛樱然的后背,试着帮她缓解咳嗽,“我觉得生不生孩子都可以,如果樱然不想的话,我没有任何异议,因为身体是她的,所以想与不想都是她的自由。”
这是陆惟青少有的在人面前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为了她,上次这般的样子还是在陆惟青家里,也是为了她和父母闹得很不愉快。
盛樱然认为陆惟青是一个会以合适的方式去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可在某些时候他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凌惠笑了一下,“惟青可能是误会我们了,主要是怕你父母那边……”
陆惟青抬起眸子,语气从容淡定道:“您放心,他们那边我会去说好的。”
晚饭结束后,盛樱然的父母也没有多留他们的意思,两人帮忙收拾完餐桌就告别离开。
夜晚的月亮没有前段时间那么明亮,反倒是风吹得更加强烈,盛樱然的双手塞到口袋,怕冷地缩了缩脑袋。
远方的路灯延长了黑夜的道路,她喃喃道:“陆惟青……”
“嗯?”
“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灯下的两人影子逐渐被拉长,陆惟青眼里倒影着她的身影。
“说吧。”
她抬头看着陆惟青,眼睛显出一层波澜,
“你知道你和谭韫川哪里不一样吗?”
“哪里?”
“他从不会帮我说话。”
所以盛樱然和他订婚后,等了他三年,用这三年的时间发现了谭韫川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陆惟青没有半点儿不开心的意思,反而声音轻柔地说道:“人和人是会有差别的。”
“陆惟青,那你觉得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自己有多理性。”
树枝被风吹得吱吱响,盛樱然伸手挎住了旁边人的胳膊,莞尔一笑地说道:“今晚一起去看场电影吧,整个影厅就我们两个人的那种。”
她好像在慢慢接受,之前一直很抗拒的某种关系。
*
得知乔柳柳找到的消息是在午夜的十二点多。
路上慌寂到几乎没有半点儿的人影,而盛樱然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她接到电话后直接拿上外套冲出了门。
开车去往医院的途中,她的心脏感觉要炸开一样难受,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在不停出汗,要是有任意门该多好,那样的话她就不要经历这般的漫长折磨。
电台因为在维修中而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让本就沉闷不通的车内部更加压抑,盛樱然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试着让自己深呼吸缓解心跳加速。
当赶到医院时,黄坤鹏正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模样表现得有些发愁。
盛樱然几乎拼劲全力朝那边跑去,“黄警官,柳柳她怎么样了?”
“人是抢救过来了,就是医生说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她……”盛樱然的泪水在眼眶直打转,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是在哪儿发现她的?”
“被丢在了垃圾场,是个流浪汉发现报的警。”
盛樱然有些焦急地拉了拉黄坤鹏的袖子,眼神里写满了悲伤,“她爸爸,告诉她爸爸了吗?”
“说了,但是在外地出差,现在也正在往这边赶。”
盛樱然趴在重症监护室的门朝里面看,只见床上的人面部戴着呼吸机,浑身上下都是电线和管子,纱布包裹着脑袋,这样的形象和她记忆中的乔柳柳天差地别。
她的喉咙仿佛被一根长刺划破,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到底是谁?”
黄坤鹏很了解她此刻的心情,但对于仅有的线索还是束手无策,“对此我们还在努力调查。”
她擦了擦眼泪,接着坐到了长椅上,头微微低着,“是和那件女留学生自.杀.案有关,对吗?”
“嗯,目前的线索都是把我们往那边引,相信再不出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案件就会露出马脚。”
“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有很多人吗?而且她最后被判定也是抑郁症严重导致的自.杀.身亡,为什么还会有人翻出当年的事情,说这一切都有因果?”
盛樱然不是很清楚当年事件的一些细节,但在她的观念里,乔柳柳伤成现在这幅样子是和自己有关的。
黄坤鹏从包里拿出一小叠的文件,发黄的纸张能看出有些年头,他递给盛樱然后说道:“按理来讲,这些都是调查的保密文件,是不允许让不相关人员查看的,但事出蹊跷,在我的直觉下……乔柳柳必定和当年的事情存在某种联系。”
“怎么会有联系,乔柳柳压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