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手指彻底僵住,她还将手指弯了弯,头扬起看天呼了口气,如果天黑之前再找不到可以过夜的地方,她就要和这片雪地永存在一起了。
另一边的陆惟青是在山顶醒来的,他睁开眼睛看见雾气缭绕的天空,心脏骤然间一紧,慌忙寻找起身周有没有盛樱然。
坏消息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他就没第二个活物了。
陆惟青想要尽快找到能从山顶下去的路,奈何找了半天厚厚的雪累计在地上,看不见一丁点儿路的踪迹。
他坐在大块的石头上,内心有些自责,明明已经知道了他们被人盯上却还是那么不小心被算计上。
寒风吹灌入陆惟青的衣袖,他站起身在原地活动了两下,在天黑前他必须要找到能出去的路。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最后的一丝光线也随着太阳隐藏于山后,晚上雪地的温度要比白天低好多。
盛樱然兜兜转转了好几圈,那棵她做过标记的数重复遇到了三次,想着她十分确定自己迷了路。
这里就是个没有止境的迷宫,一条路可以分出三四条小路,没半个月的时间去尝试压根都找不准方向。
手机上显示的电量只剩下了百分之十,盛樱然决定赌一把,花费掉剩下的电量,打开手电筒为自己找个晚上可以遮风的地方。
*
地上有些还结了冰,盛樱然只敢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终于在手机耗尽最后一点儿电量的时候,她没站稳脚底一滑,之间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破损的树枝在她高速朝下滑时划破了她的手和脸。
盛樱然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直响,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掉到坡底下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的原因,盛樱然的思想很清醒,丝毫没有要晕厥过去的意思。
她扶着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前面走去,这里要比上面还要黑的多,不过这里她没来过,万一有出口在呢。
今晚的月色并没有很明亮,反而更加凄惨清冷。
拖着半受伤的身体走了一小段路,盛樱然花光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她倒在雪地里,眼皮越来越重。
怎么办,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陆惟青……我们还没举办婚礼呢。
想着想着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来,她抿了下嘴巴,泪水咸咸的,还隐约带着些苦涩,
冷风将她粘雪的头发都冻成一结,脸上的伤口被泪水刺得生疼。
“你还好吧?”
就在最后的一缕意识尚存的时候,盛樱然听到了不远处穿来的女声。
温暖的火光使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盛樱然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火苗照亮的山岩。
“醒了。”
冷淡又熟悉的声音使她打了个激灵。
偏头看去只见关嘉语穿着整齐,脸上是火堆倒映出的光,神情看起来还有点儿恍惚不定。
“谢谢你,关小姐。”
关嘉语的视线依旧落在火心,像是呆滞在了那里,“不用谢我,我只是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人伦道德才救你的。”
这话一下子把盛樱然搞得语塞,那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人伦道德。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我从山坡上摔来了了。”
“真是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萧一舟看到你这幅样子会是怎样的心情。”
盛樱然皱了皱眉,“关小姐,我认为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误会,我和萧一舟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也不用每次对我都抱有这么强的敌对态度。”
关嘉语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些什么,你可能连自己之前和萧一舟写过婚书都不知道吧。”
什么!写过婚书!!!
听到这儿盛樱然的底气一下子就泄掉了,“什,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看上面的字迹应该是小时候。”
“小时候不能当真的,而且……”而且自己对这件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关嘉语的眉头下压,表情略带伤感,“可是他当真了,他把那封皱巴巴的婚书放到了自己书房最宝贝的抽屉里,我有天打扫卫生的时候无间发现的,但我没有拿着那张纸去质问他,因为我知道萧一舟什么都不会说的。”
盛樱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怎么会……”
“我对你的敌对其实并非因为你的行为和话语,而是因为萧一舟那藏在心底不愿告诉我的秘密。”
盛樱然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至少你们结婚了,不是吗?”
“对啊,结婚了,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我干什么他也都不会生气,就连这次一起出来团建也是我向他提出来了的,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说着说着关嘉语的眼眶都红了,她好像是急切需要一个发泄口,结婚这么久了,这些都是被她压抑在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