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哇哦!他居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 charming!夜叉,阮以泽……都为她着迷。
却未意识到自己埋怨的心理像极了有一个风流不着家丈夫的师奶✻。
转眼又看见她居然在对着那白斩鸡微笑,嘴角酒窝深陷,如牛乳上打着旋的,轻浮旋转着的红玫瑰花瓣,让人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他瞬间清醒,是的,那笑并不是为了他,她是否看到报纸上的花边新闻对他失望,所以转头接受那白斩鸡?
之前赶着把女仔往外推的兴义安飞哥终于迟钝的感受到了危机。
可那又怎样,周宏山似乎知晓她的存在,他若再表现的对她在意,她就必定会成为要挟他的筹码,上次雷厉靳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树敌无数,独自一人才是最好的归宿,他不能让别人知晓她是他的软肋。
就算在她面前,他也必须用冷漠伪装,阻止她再为了他一次次深入危险,也许她误会他才更好。
可是,夜叉也好,眼前这个白斩鸡也好,看到她与别人亲密无间他还是难以忍受。
你看,男人就是这样贪婪的生物,鱼与熊掌都想兼得,可世间哪来那么多双全法。
他终于抬头,悠悠对上她的视线,扬了扬眉,一副浑不吝的样子,开口是漫不经心的调调,“sorry 啊,打扰到 lady 谈情说爱,真是该死。”
邵九莉眼神黯淡一瞬,却又马上不见,眯着眼轻笑着,像只灵巧的猫儿,看着他说道,
“不比飞哥好福气,女明星在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我朋友的 boyfriend 陈兴耀还给她?”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社团的事与你无关?”男人立马变脸,眼神冰冷,毫不留情。
果然,善变才是男人的本质,乔莉想,又想开口追问,却见对方早已转过身搂过身边女人细腰,扬长而去,自然不可能再追上去自讨没趣,只好作罢。
……
待走远,赵奕飞立马放下女人腰间虚放的手,冷瞥一眼,“北仔是旺角揸 fit 人,你跟着他少不了你的,不要再打我的注意,我对贴上来的女人向来不感兴趣。”
女星早被他刚才的话吓得没有一丝胆量,只是不断的点头。
这时北仔终于开车赶来,黑色平治稳稳停在二人身边,赵奕飞上了副驾,女星不敢说什么,小心翼翼坐在后面。
北仔单手驾驶,一只手从烟盒里取出一只雪茄递给赵奕飞,赵奕飞看了一眼,Louixs 雪茄,从手边找到雪茄剪细细剪好,叼在嘴里点燃,待享受地喷出一口烟,才笑着开口,
“又有什么事麻烦我?”
北仔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飞哥,我和后面那位搞出 bebe,那天她去医院打胎被肥斌手下的杂志社拍到,由她主演我们投资的那部电影快要上映,要是过几天爆出这事,怕是影响不好。”
“我明白,我过几天带些兄弟亲自交涉就好,不过到时候给肥斌的补偿可得由你自己出。”
“叼,早知道下次做好措施,谁知道睡一次明星要花这么多钱,还不如夜总会阿霞好。”
……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癫狂的音乐家挥斥方遒,交响乐奏了半夜,家私胡乱翻倒在地板上,博古架上瓷器古董碎片落雪般铺满地。
谢安琪没用痛觉一般赤脚踩在上面,在闪着冷光的瓷片上留下一连串殷红,精致新潮的妆容被泪水融化,墨般在苍白的脸上洇开一大块一大块,像聊斋走出的画皮鬼,午夜褪去浮华皮囊,露出骇人疮疤。
午夜时分歇斯底里的尖叫叫响彻别墅,客厅早已面目全非,满目狼籍中只有中央一张小小香案未经荼毒,遗世独立,案上黑白遗像中的女人笑得温婉,丝毫未受影响。
别墅里的佣人躲在门后胆战心惊,都知道小姐得躁郁症,时不时发疯,可暗里都传是这家老爷贩粉杀人无恶不作,枉死的冤魂不散,附身到小姐身上报复。
生怕发了疯的小姐得他老豆真传,提刀砍人一砍一个准,届时冤鬼附身再拿他们做成人肉叉烧包到死也无处哭诉。
这时一个步履蹒跚的阿婆背着手一脸焦急的闯入,众人看她如遇见救星,
“六姑啊,你可总算来了,快去看看小姐吧,她又发疯,看见人就砸,我们都拿她没法。”
六姑听到歇斯底里的发泄和哭泣,用干枯的手背抹了抹泪,她年轻时自梳自梳:粤闽地区女子盘起头发以示终身不嫁,19 世纪 30 年代后多成为港澳显门富户的“住家工”未嫁,用尽一生照顾了谢安琪母亲林宛芝家族三代子女,可她一生最悔恨的事就是未能阻止林宛芝嫁给古惑仔。
林宛芝本是橡胶大王林家的千金小姐,奈何年轻时爱上还是底层古惑仔的谢安坤,为了与他在一起甚至不惜与家人断绝关系,陪谢安坤吃过多少苦才等来他爬上社团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