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弋勾勾嘴角:“教会你怕是一个晚上不够吧?”
陈忆棉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也不躲。
她很坚持:“走吧,大不了我床让给你睡,我睡沙发。”
“我晚上要做题。”
“你带着呗,你在书桌上做题,我看我的漫画,互不影响,是不是好主意?”
周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只是说:“快回去吧,累了我先进去了。”
陈忆棉还想再劝劝,一直没被周弋拧开的门却突然“咔哒”一声响,从里面开启了。
周辞将门从里面推开,手随意地搭在门把上,笑笑说:“我说你俩小鬼,有悄悄话进来说吧。”
陈忆棉惊喜道:“周辞哥!你回来啦?”
“嗯,回来住几天。”
既然周辞哥已经回了家,那陈忆棉的担忧也就没有必要了,她朝两人笑笑,说:“那我就先上去了,周辞哥改天上来坐坐。”
“好说。”
周弋看着她一步作两步上了楼,直到她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了,才收回视线。
这才开口问自己亲哥:“你怎么回来了?”
周辞眯眯眼:“不欢迎?”
周辞大周弋4岁,今年大三在读,也许是学校的事情确实多,他近一年也很少回家,就连暑假周弋都没见到过他哥的人影。
周弋径自进了门,将门关上。
周辞抱着手臂看他换鞋,兄弟俩同样骨相优越,也许因为周辞毕竟年长几岁,干净流畅的外观线条下,整个人散发的气质更为成稳些。
周辞:“生日快乐啊老弟。”
周弋面无表情看向他,抬抬手:“礼物呢?”
周辞抱着手臂的手抬起挠了挠眉心,没接话。
周弋继续攻击:“蛋糕?”
“明儿给你补上?”周辞试探地问一声。
“呵呵。”周弋转身进了房,“嘭”一声关了房门,“我谢谢你。”
两人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周辞自然没放在心上,只耸耸肩,就又慢悠悠晃回了房间。
听到敲门声是将近11点,周辞听见的时候摘下耳麦,再三确认后去开了门。
陈忆棉对周弋家里的构造也尤为熟悉,因为是哥哥所以她顾忌不多,开了门以后就探个脑袋四处张望,问:“周辞哥,周弋呢?”
“进房间去了。”
“怎么了棉棉,有事吗?”
“没事没事”陈忆棉笑得有些神秘,“我来讨债。”
周辞让开了道,陈忆棉没敲门直接拧开了门把手,喊着:“快兑现你的诺言。”
却没想,她刚一开门,就看见周弋火速地将一本什么东西放进了抽屉里,表情很不自然。
陈忆棉愣了愣,随后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不会是在看……?”
周弋冷冷扫她一眼,说:“少在那瞎脑补。”
“还有,你什么时候进我门能敲敲门?”
“我忘了嘛,下次知道了。”
陈忆棉也没细究,只是将自己的擦头毛巾甩一甩搭在肩上,朝着周弋招手:“走啊,头发都粘起来了,一股绿豆味儿。”
她没走近,所以也就没看到抽屉没关严实的缝隙里,露出一张她和周弋开学那天拍的合照相片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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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弋海口是早早夸下了,可等真要给陈忆棉洗头的时候,他还真有点一筹莫展。
陈忆棉坐在浴缸前弯下腰很久,却迟迟没听见放水声,于是从披散的头发中间拨开一条路,看向周弋,说:“你倒是开水啊。”
周弋“啧”一声,拿起淋蓬头,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陈忆棉的发质细软,头发又多又长,跟周弋头发的触感全然不同。
他的手刚触及她棉软的头发,浑身就有些不自在。
于是他的站位离陈忆棉也远,手也像蜻蜓点水一样时不时触碰一下她的头发,又立刻松开。
更不用提,他拿着莲蓬头的水浇陈忆棉的头时,浑身有多僵硬。
陈忆棉察觉到这样下去洗头进度堪忧,她喊着:“我头发没毒啊,你至于这么嫌弃吗?能不能好好洗?”
周弋用咳嗽声掩盖尴尬,却不肯说自己因为不习惯而变得笨手笨脚。
他像抓大米一样一把一把抓着陈忆棉的头发,浇半天却连打湿陈忆棉的全部头发都没做到。
陈忆棉腰酸背痛,抽了抽眉心,手抬起来在空中乱抓,抓到周弋的手后,直接带着他的手盖在自己头上,然后教他要用五指分开自己的发丝。
“大哥,你都不拨开头发,这怎么洗得干净啊?要这样。”
周弋感受着着奇异的触感,手背上是她柔软温热的掌心,指尖又从她的发间一下一下穿过,热水淋过,周弋一颗心也在发热冒烟。
好不容易将她的头发全部淋湿,周弋按照她的指示,按了一泵洗发水后,稍一低头,又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