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等周辞落实工作地点的消息,也报了京潭的大学。
纪松眼见着三人都在京潭相聚了,也跟着报了京潭的学校。
网站上可以查询到录取状态的那天,陈忆棉晃着腿在床上躺着傻笑了半个多小时。
柴晶眼瞧着她犯傻,倒是没笑话她,倚在门边上笑说:“这下安心啦,跟小弋又是一个大学呢,你那两个朋友应该也录取了吧。”
“嗯呐。”
“挺好,京潭远是远,但好歹是名都,有小弋在你身边倒也不用太担心了,这离开学还一两个月呢,有啥计划?”
陈忆棉“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微微噘着嘴,说:“妈——考得这么好了还要打我的算盘啊,不会叫我去打工吧?”
柴晶把双手高高举起,摇摇头说:“我可没说啊,但是我看小弋好像答应给王阿姨的儿子补习呢,要不你……”
“小弋长小弋短的,到底谁是你家孩子啊?”
陈忆棉气鼓鼓从床上爬起来,两步走到柴晶面前,耍赖一般将手臂挂在柴晶脖子上。
柴晶乐不可支:“得,你不是跟小弋关系最好了?怎么我一提小弋,你紧张兮兮的?”
被戳中心事,陈忆棉心虚地低下脑袋,又挠了挠有些痒有些热的耳朵,咕哝着:“没有啊,我就是想着又要跟他一起上四年学,烦着呢,妈,我出去一趟啊,太热了,我去买个西瓜。”
她说着,在柴晶继续追问之前,火速地逃出了门。
她手里攥着西瓜样式的零钱包,想到近在咫尺的大学生活,又没忍住美滋滋咧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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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日子过得飞快,尽管陈忆棉每日虚度,在家把所有能玩的之前想玩的全玩了个遍,到后来她都数着日子等上学。
开学的时候,爸妈和周辞哥一起送她和周弋去了学校。
报道那天,京潭大学里人山人海,陈忆棉在宿舍楼下排队领门禁卡的时候,才有种自己是个大学生了的实感。
爸妈和周辞哥在京潭住了三四天,算是趁机来旅游一趟,然后就坐车回了家。
陈忆棉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渡过了刚开始脱离父母管束的激动期后,反而有些不适应起来,军训这么紧张的时间表里,她还能抠出时间来给柴晶打电话。
这天,室友越姗到阳台来洗衣服,瞥见陈忆棉拿着手机皱着眉,笑说:“又给你妈妈打电话呢?”
“是啊”陈忆棉苦笑,“不知道是不是烦我了,都不接电话了。”
“嗐,父母都这样,送儿女上了大学就像解脱了一样,我跟你说我妈那可是一点不想我,我不在家她不用做饭天天出去跟老姐妹们逛逛街打打牌别提有多滋润了。”
越姗是北方人,性格爽朗,陈忆棉很喜欢她,宿舍四个人,另外两个女生都比较乖巧,也就陈忆棉有时候能接住越姗奇奇怪怪的梗。
同样,也只有越姗能懂陈忆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两人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朋友,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手机忽地震动起来,陈忆棉以为是柴晶回拨,一看手机发现是周弋。
她接起电话。
周弋在那头笑:“你这是什么语气?”
“别提了,我妈居然开始不接我电话了。”
“你少打几个不就行了?”
“你怎么说话呢!”
……
两人说着说着又拌起嘴来。
挂了电话,陈忆棉站在阳台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身后越姗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吓一跳,说:“你还在啊?”
“周弋的电话吧?”
“嗯,叫我去吃夜宵呢。”
“我能一起去吗?”
陈忆棉没想那么多,点点头说:“可以啊,估计他也跟他室友在一起吧,他说晚上二食堂三楼有过桥米线,让我去尝尝,你不是也喜欢吃吗?”
“走!”
越姗爽快地挽住陈忆棉的手臂。
其余两个室友想在宿舍休息,拒绝了陈忆棉的邀请。
她和越姗往二食堂慢慢走。
越姗忽地开口说:“棉棉,问你个事哈~”
陈忆棉早察觉出越姗像是有话要说,笑着说:“你说啊。”
“周弋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
陈忆棉愣了愣,眨眨眼,音量忽然放低,说:“没有吧,我也不清楚,没听他提过。”
“唉——”
越姗像是陷入在自己的情绪里,没留意到陈忆棉话语里的犹豫与别扭,自顾自说:“你跟他关系那么好,应该知道吧,他可受欢迎呢,据说军训期间跑到他们班方阵问他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就有好多呢。”
“不止我们院,什么外院啊,新传院啊,都有。”
陈忆棉干笑着点头。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本来摆脱了“高中谈恋爱是早恋”的思想束缚后,很多人都秉持着“不谈恋爱的大学是不完整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