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虞柠就觉得他有点奇怪。
他会叫钟点工进来打扫房子,但更多的会自己上手清扫做家务, 也不怎么让她帮忙, 有时候她擦桌子还得躲着他。
他真的不累吗?
虞柠回头。
“抱歉……”凌望今将洗手巾摊开, 轻轻地擦拭她的手,“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习惯。”
她目光向下, 盯着自己的手, 并随着他的动作张开手指。
虞柠感到纠结又无语。
不久前和金妙聊天决定先满足他,可继续这样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去, 她真觉得自己迟早有天会变成个废物。
她想了想, 还是决定先消解他的不安。
“没事, 慢慢来。”
擦拭的同时, 他的手也不停在虞柠面前晃动。
“手怎么样了?”
虞柠低头望向他的手臂, 他穿的是长袖。
说起来, 自从上次她燥起来之后,除却前几天他生病,好像这段时间他衣服都穿得挺严实的?
凌望今:“快好了,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都是男女朋友,谈什么添麻烦。”虞柠捧起他的手臂,努力装得自然一些,“让我看看。”
凌望今:“好。”
他说着,手在袖口转了转,另一只手绕在袖口下方,解开了扣子。
绕在手腕上的圆筒袖口展开。
虞柠直接抓住他的袖子往上捋,才刚扯出一个缺口就卡住了。
这种较贴身的衬衫就是这一点麻烦!
凌望今笑,“这么急切干什么?我来吧。”
他将袖口折了起来,往上折了几折,就这样才露出了手腕。
太慢了!
虞柠死死盯着他的手,看他如此慢条斯理地挽袖口,急得血都要头上冲。
她抓住他的手。
他又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急。”
虞柠立马松开手,平复了下情绪,看向他的手背。
他手背上还有些淤青,虞柠想起梦中他锤书桌的狠劲,这都快两周了都没消退。
何必呢?她看着那些青块,心情复杂,上手捧着摸了摸。
“疼不?”
在她触碰的同时,虞柠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绷紧。
凌望今:“还好。”
他将袖口掀到了手肘。
肘窝那块的创口贴已经撕了下来,还能看到结痂。
虞柠有点后悔那天没有仔细看他伤口,现在都结痂了哪还看得出针眼。
不过伤口压伤口也不一定能够看到针眼吧?她脑中浮现了梦中他用桌角割肘窝的画面,倒吸了一口冷气。
虞柠捏住了凌望今的小臂。
肘窝上的伤口有好几条,她当时撕开创口贴看的时候,被划得肘窝泛红渗血,只看得见中间最长的口子在流血。
原来划伤的伤口不止一条啊?虞柠想。
她比划了番伤口大小,有点怀疑自己那次创口贴选的太小,可能贴伤口上去了。
而除却中间最长的那条,其余的伤口结痂都脱落的差不多。
最长的这一条,左右两侧的结痂都开始掉了,唯独中间那块圆形的结痂看着要严重的多。
是针眼吗?
这块结痂不长,但割得尤为深。
虞柠抬手,手指虚虚贴在了结痂的伤口旁。
随着她手指的贴近,她能感觉到伤口附近的肌肉开始变硬,与此同时,她听到了一道吸气的声响。
虽然很快止住了,但虞柠还是捕捉到了。
是他在吸气吗?
虞柠抬眼,不知不觉他们已经靠得这么近了啊。
这个距离得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穿了马甲啊。
本来衬衫就足够贴身,马甲从肩膀向下收紧,收出了腰线,又在衣服的下摆微微分开,使得该宽的地方越发宽,该窄的地方越发窄。
这件可恶的马甲让她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腰上了!
他以前穿过马甲吗?怎么衣服越穿越多?
“柠柠?”
虞柠被唤的下意识仰头。
他低着头,背着光。
或许是因为角度不同,镜框的影子映在他的眼下,仿若是他视线的延伸,使得他的眼神都有了棱角。
再配上这身衬衣和马甲。
哦,还有领带。
明显一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
虞柠:“你是故意的吗?”
那种燥感又来了。
她顺着手臂一路摸了上去,拽住了他脖颈下的领带。
“算是吧。”
凌望今一手牵起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脸颊,拇指磨贴在虞柠的眼下轻轻地揉了揉。
“这几天辛苦了,都没怎么睡好吧,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
“明天留下来陪我,可以吗?”
*
手打柠檬:除了继续找录像带外,再帮我查个男人。
虞柠把马桶盖掀了下来,坐在马桶上,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