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许是病在好转。”
弓羽明明担心，却不能开口问更多的情况，他也不知道之前陆应南吐血的量，不好判断。
陆应南晃晃脚，“我要是能彻底好就好了。”
弓羽伸手握住他脚腕，“别晃脚。”
对于陆家少爷来说，他翘腿都已经是不被允许的了，晃脚简直过分。
脚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一层衣服，陆应南反倒越晃越起劲了，“晃晃也许长个了，到时候超过你。”
弓羽更加用力握着，直到攥的陆应南都有些疼了，不得不停下来才道：“晃脚不会长高，只会让你挨骂。”
陆应南又咯咯笑起来，“我才不在别人面前晃，阿羽才不舍得骂我。”
弓羽松开给他揉揉，“我怎么不会骂你？你出错了我就骂你。”
陆应南抓住他放在自己脚腕上的手，问：“那什么样是犯错呢？”
弓羽点他脚背，“现在。”
陆应南又笑，终于老实下来，腿也放平了。
弓羽以为他玩累了，靠在床头等他睡觉，没想到等了半天只等来一句：“阿羽弟弟我想洗澡。”
以前生病也不急着洗澡，那点精力撑着醒一天就不错了，这次是真的恢复的快。
“身上难受了？”
陆应南点头，“都臭了。”
弓羽想了下，哄道：“再忍忍好吗，再等两天，不然怕病复发。”
陆应南撅起嘴来，“可我真的难受。”
有味道怎么会难受，弓羽做起来伸手去他身上摸，“怎么了，具体哪儿难受？”
陆应南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摸，“心里难受，不能抱着你。”
弓羽一下语塞，看着他无奈又好笑。
“是我不让你抱了？”
陆应南在床上打滚，嚷嚷着撒娇，说什么也想洗澡，“你都洗过了我没洗，我都是臭的，一点都不香了。”
“那又怎么了，不香就不香，谁还能嫌弃你？”
“你们都洗过收拾过了，就我没有！”陆应南身子转向里侧，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弓羽伸手捏他后脖颈，“好了，老实待看。”
陆应南哼哼唧唧不高兴，又在床上滚了几圈，似乎终于做好心理建设，一下扑到弓羽怀里。
“那还是你抱着我睡。”
弓羽手抱着他，姿势不得劲，低头迷惑的看着爬在自己腿上的陆应南，“你这样能睡着？”
陆应南头耷拉在弓羽腿边，压着声音，气都喘不上来，“我能睡着，别管我。”
弓羽还是给他翻了个面，让他平躺在自己的腿上，“这样睡，我看着你睡。”
陆应南面朝上直勾勾看他，好一会才嘿嘿一笑，不知道想了什么坏事，止不住的坏笑。
弓羽手轻轻盖住他眼睛，忍不住跟着笑。
陆应南说着自己不累，眼睛被盖住没多久就睡着了，还是身体累。
弓羽理了理他头发，自己也靠在床头休息。
待了小半个上午，陆应南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他睡不安稳，从弓羽腿上滚到床里，弓羽犹豫了一下，给他盖好被子，起身出门。
外面天气还是不好，正撞到静娥在院子里干活，看见他随口问道：“怎么出来了，少爷睡醒了？”
弓羽摇头，“我找齐越去。”
“那你去吧，一会儿我去屋里盯着。”
弓羽应了一声，边走边道：“我很快。”
他不敢回来慢了，怕陆应南醒了再次见不到他。
齐越抱着球球在看书，见弓羽进来下意识往后看，没看见陆应南才道：“怎么回事，舍得让你出来了？”
弓羽视线停在球球身上，齐越哎了两声，转开身子，“这是干吗，总不能是他让你过来把球球抱过去？”
球球也跟着喵了两声，但没义气的往弓羽那边望，给齐越气的够呛。
“你去吧，走吧，也不用想我。”
弓羽笑着坐在齐越对面，“我也是他哥。”
齐越切了一声，“这时候做起哥哥来了？”
说着他松开手，让球球跑到弓羽怀里。
弓羽摸了两把，确定他没事以后才问：“早上大夫说的事你后来有没有再问？”
齐越点头，“我后来又去问了，大夫说还不清楚，不能确认到底是好是坏。”
“是真的不能确认吗？”弓羽忧心重重道：“会不会是为了安慰我们。”
“不知道，我们尽量选择相信吧。”
除了相信大夫，他们也没别的选择，他们自己不会医术，也看不出什么。
弓羽手又动了几下，沉默着不说话了，齐越见他不说话又低头继续去看书。
“你看的什么？”弓羽扫见书上的字问。
齐越看着通篇不懂的文字一个头两个大，“从大夫那里借来的医书，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