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珍被闺女问得一噎,心里还烦着许盛杰呢,这人居然连那么大的事儿都想瞒着自己,真是太过分了,不过在闺女面前她不数落她爸。
“爸爸今天刚回来太累了,睡觉会打呼噜的,打呼噜我们就睡不着觉是不是?
”许盛杰“...我怎么不知道!”
“啊?”珊珊动动脑袋,是吗?
她还以为是爸爸惹妈妈生气了呢,原来不是呀!
珊珊点点头,双手搂着妈妈一块儿去睡觉觉咯~
那先不要爸爸好了。
第二天醒来,珊珊一睁眼就看到床边有人,是爸爸正在床前看着自己,还戳着自己的小脸蛋,揉揉眼睛,珊珊哑着嗓子含糊叫了爸爸。
“小懒猪睡这么久啊。”
“珊珊不是小懒猪。”珊珊特别认真地纠正爸爸,“珊珊是小懒马。”
许盛杰:“...”
也没错,毕竟孩子属马。
今天许盛杰认真在家带娃,看着媳妇儿拎着包出门上班去,下午送了妹妹小雅坐上去大面村的班车,另一头,宝玲会等着接她。
下午,奶爸带着珊珊在胡同口玩儿,接上拎着包下班回来的宝珍,晚饭时,许盛杰给媳妇儿炒了最喜欢的五花肉。
饭后还吃了大西瓜。
吃完西瓜洗了黏糊糊的手,珊珊要去坐秋千,还非得拉着爸爸妈妈一起,一边一个。
梁宝珍还在和许盛杰单方面生气,她觉得一天就气好了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不过闺女是个拖后腿的,非要妈妈抱着她坐秋千,还指挥爸爸在后面推。
秋千摇起来又荡下去,越飞越高,许盛杰在后头不时推一把,老老实实当媳妇儿和孩子的秋千工,看着宝珍和珊珊都玩高兴了,脸上笑意盈盈,这才满意。
从秋千上下来的时候,珊珊看看妈妈,又看着爸爸,冲爸爸眨巴眨巴大眼睛,给他使眼色,接着双手捂嘴,惊讶道,“爸爸手痛吗?是不是推秋千推太久啦?妈妈你看呀,爸爸好辛苦的。”
梁宝珍:“...演技会不会太浮夸。”
许盛杰:“...有没有可能,我不是这么教她的。”
在逃电影学院优秀学生*珊珊还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中,拉着妈妈过去看看爸爸,还一个劲儿把爸爸的手往妈妈手里塞。
今天爸爸说了,需要自己帮忙,珊珊觉得任务重大,真是累死个珊珊啦。
梁宝珍看着童稚的闺女,又看一眼自己男人,自己的手被紧紧拉着,勉勉强强笑了,“再有下回...”
“肯定没有下回了!”许盛杰郑重承诺,“我肯定有什么事儿都告诉你,绝对不瞒着你。”
珊珊仰着小脑袋看着爸爸妈妈都笑了,她也笑了,哎呀,爸爸怎么伸头过去亲妈妈了?
她不能看的!捂眼睛!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京市以及全国其他各省市都开展着严打行动,一个个黑暗势力被打掉,一个个违法犯罪分子落网。
四处的治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偷鸡摸狗的事儿少了,流氓混混也不见踪影。
菜刀队的任强判了死刑,魏红军董建设那群二流子也判了死刑,大家这是真的意识到,国家是狠下决心要整治的。
各地群众也开始积极举报,大家不那么害怕了,力争把那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不过整治完很多流氓混混,又开始整治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十月的时候,开家庭舞会的人被抓了,在街上挨得比较近的男女被带去做思想教育,交往对象过多的,乱搞男女关系的,通通被枪毙。
一时之间,大家都格外注意作风问题,一点儿不敢犯错。
八三年,上半年和下半年仿佛有着一条严明的分界线,从年中开始,分别画出不一样的生活轨迹。
年底的时候,刘念华和周庆党扯证结婚了。
念着刘念华心里的顾虑,两人婚事没有大办,就在大杂院里摆了两桌,请邻居们一顿饭。
许家人自然是全家出动,重返了大杂院。梁宝珍给二人挑了一对喜庆的搪瓷盅。
院里两张八仙桌,几十口人围坐在一起,大快朵颐。
最开始得知周庆党要和刘念华处对象,大伙儿都震惊,觉得太不可思议。不过到底都是多年邻居,谁也没说难听话,只是在心里犯嘀咕,觉得不般配。
外头的人就没那么顾及了,有人说刘念华不要脸,还勾引人没结过婚的。有人说周庆党勾搭离婚的女人,两人早就搞在一起。
风言风语乱飞,张蓉听着还和人黑了脸。刘念华一直担心这些声音,此刻真正听到,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难受的。
最后还是周庆党态度坚决,甚至挨家挨户给大伙儿发糖,甚至特别大方地说起自己追求刘念华,刚处上对象准备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