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朋友,没有深交,”夏飞絮说。
易纾难唇角微扬,冷冷一笑说:“不愧是夏少爷,风月场上没少交朋友吧。”
夏飞絮微叹了口气,“朋友嘛,在多不在少,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帮得上忙?”顿了顿,又说:“但心仪之人只能有一个人,对吧易少爷。”
易纾难没有回答,继续将脸转身车窗。
回府后,易纾难从头到屋换了身干净衣裳,依旧是白色。刚在书房坐下不久,茶还没煮好,就听下人来报说:“少爷,其他三位少爷请您去议事堂一叙。”
下人退下后,夏飞絮说:“看来坐不住了。”
易纾难说:“那你猜猜,他们会对我说什么?”
夏飞絮靠在椅子上,思忖道:“老大性子沉稳,一般不怎么开口;老二嘛,看似笑呵呵的,话说喜欢夹枪带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三脾气爆,性子急,相对好对付一点。但总的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呢?”易纾难直视着他问道:“他们三个你都研究透了。我,你怎么看?”
夏飞絮眉尖微挑,回道:“你怎样我都觉得好看。”
见他开始皱眉,夏飞絮起身,走到他身旁拉起他的手,把拐杖塞到他手里说:“走吧易少爷,咱们不能让那几位少爷等久了。”
易纾难冷哼了一声,“我就要让他们等,尝尝这倍受煎熬的滋味。”
他非但没起身,还等茶煮好之后,给自己倒了杯,慢慢地品尝起来。
夏飞絮只好又坐了回去,和他一起看向那被支开的半扇雕花窗户,窗外是一树开得如火如荼的凤凰花。花色鲜艳如烈火,团团花簇布满整个树梢,醒目异常。微风抚过进,空气中漂浮着春暮夏初的怡人气息。
品一壶清茶,又用过午饭之后,他们才徐徐向议事堂走去。
议事堂设在陆爷的宅邸,每隔七日他们会去向陆爷禀报一次,各自管辖的矿坑的基本情况。但陆爷不在家里,他们通常也不用去。
到了之后,就见老三钱刑恩在议事堂门口叉着腰不耐烦地走来走去。
老二莫天佑先冷笑了一声才对易纾难说道:“终于来了,路上可有遭遇不测?”
只有老大薛净端端正正在坐在椅子上,见他出现后,对他微微点了下头。
易纾难没有理会莫天佑,对薛净回了礼后径直走向他平时坐的左手第二把椅子。夏飞絮依然带着面具,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莫天佑打量着夏飞絮说:“这就是老四你一直藏起来不让我们见识的新门客?听说这两天你走到哪儿就把他带到哪儿,搞得哥哥我心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摘下他这面具看看是何方神圣。”
“啧!”钱刑恩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非常烦躁地对他们说:“管他什么门客,这是咱们兄弟聚会,带个外人来做甚,还不赶快让他出去!”
夏飞絮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与易纾难错身离开时,在他耳边低语道:“别担心,我会一直在外面等着你。”
莫天佑见状还及时地嘲讽了一句:“哟,这么亲热。老四你要是个姑娘,哥哥我都担心你会被他给拐跑了!”
第54章 并肩而行
易纾难没有理会他的揶揄, 在椅子上坐下之后,直接问道:“各位兄长找我来,所谓何事?”
老大薛净这才平静地开口问道:“听说你去黑市里硬抓了个人?”
“没错, ”易纾难说:“他带头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事先后还想躲回他的老巢继续过安稳日子,这未免太异想天开。”
老二莫天佑神色有怪异地问道:“你这么确定你抓的就是那是闹事之人?”
易纾难看向他, 淡淡道:“他已经招了。”
“招了!”钱刑恩急问道:“他怎么说?”
易纾难嘴角微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回说:“一开始的确是他们几个联合我府上的总管老杨盗走了我的印玺, 目的就是为了从中大捞一笔钱, 好在我那矿坑没被他们闹出大事来。但这件事始终是我监管不力造成的,明日义父回来,我会向他原原本本禀报此事。”
薛净又对他说:“我们跟黑市的关系, 不能闹太僵。”
“是啊,”莫天佑一口接道:“那里面全是些亡命徒, 疯起来三天两头就来咱们坑里捣乱,搞得人不胜其烦。我说老四, 你这事处理得不漂亮。”
易纾难说:“我找了谢卓,是他的人先欺到我的头上来的, 他自知理亏,心甘情愿把人交给我了。”
“这样啊……”莫天佑一双眼睛狐疑地打量着他, “可我听说,那谢卓不是个好讲话的人。他真愿意平白无故将自己的人交给你处置?”
易纾难盯着莫天佑,语气依旧淡然道:“二哥,之前已经说了,是他的手下领头来我的地盘闹事, 我才会去抓人。怎么能说是平白无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