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是才招来没多久的管家,前一段时间路幕出逃刚被打了一顿,这次死活不肯再去和路幕接触,即使是必要的交接也命令别人去办,对于路幕可谓是退避三舍。
管家看过去:“那是今天早上给您和夫人送礼服的服装师,刚才接到消息说夫人的礼服弄脏了,让她去送了个新的过去,她估计是把弄脏的衣服带回去了。您也懂得,这种名贵的衣服都娇贵,蹭不得,折不得,只能这么推着个假人模特到处走。”
齐黎川并未过问太多,兴许是酒精让他的头脑混沌了太多,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路幕呢,他怎么还没来?”
管家道:“估计是换衣服呢,重新挑礼服也很麻烦的。”
“嗯。”
齐黎川没有生气,他从心底觉得,在婚礼上,omega爱美打扮,漂亮一些没什么不对。他可以等着,等着他漂亮的夫人再次出现在晚宴上,挽着他的胳膊向诸位宾客敬酒致词。
即使是一个逼迫而来的婚礼,即使这场婚礼的初衷并不是爱情。
齐黎川垂眼,看着自己手上用纱布裹好的伤口。他虚虚地握了握拳,掌心里的伤口被牵扯到,有些疼。
路幕下手真的狠。
夜幕越发地沉,黑压压地逼近这个露天宴会,点点的灯映照着蜿蜒而去的小道,这条小道的终点是齐家的院子。
齐黎川的目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朝这条小路上看过去,从灰蒙蒙的傍晚一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小路两旁的灯光依次亮起,却始终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怎么回事,路先生这么大面子,连个脸都不露?”在酒桌上,几个老头本就不同意这场婚礼,也借着酒劲儿小声嘲讽。
“不会又偷跑了吧,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很快有人符合着笑。
管家在一旁一个两个的电话打过去,一直不见人来,齐黎川抬眼扫过去。
管家一个寒战。
“我亲自去找,亲自去找。”
管家僵硬着脸,堆出来笑,不管是路幕还是齐黎川,都是一等一的可怕。但算起来,路幕顶多是会揍他一顿,而齐黎川是真的会要人命。
“不用,”齐黎川在冷风中吹了半宿,酒已经醒了大半,他的神智也清明了不少,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我跟你一起去。”
路幕房间的门前守着的几个黑衣人正在敲门,已经敲了半天,没一声回话。他们已经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但没人敢直接冲进去,生怕是自己判断失误了,让路幕借着这机会再为难他们。
齐黎川来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敲了很久的门,听说没人回应,齐黎川心里那个不好的猜测更加深了几分。
他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内空无一人。
一个黑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刚才……刚才我看夫人在更衣室里……”
话音未落,齐黎川直接一脚把更衣室的门踹开,玻璃的磨砂门重重地撞在墙上,直接被撞出来一道裂缝。
门内的那个穿着蓝色礼服的假人被门撞到,直接砸在了地上,露出一张橡胶制的没有五官的脸。
齐黎川心里的火气达到了顶点,他转过眼,黑眸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发抖的黑衣人,低吼道:“这就是你们说的路幕?”
第六十三章 炸弹?
黑衣人全身都抖成了筛子,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颤抖着声音:“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着服装师带着假人出去的……”
“亲眼?”齐黎川冷哼一声,垂下身子,强行把黑衣人从地上拉起来,强逼着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要真是那服装师有问题,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齐黎川的声音冷到极点,压抑着即将爆发而出的怒火,他勒着黑衣人的手背青筋暴起,青色的血管盘着苍劲有力的小臂往上,消失在挽在肘弯的衬衫处。被勒着的黑衣人脸因为缺氧很快红了,眼底暴起了血丝。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齐先生……我我我我这就去找……”
齐黎川松手,黑衣人直接摔在地上,像是在岸上暴晒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死亡刚刚在他的面前掠过,此时铡刀依旧在头顶悬着,他只获得了片刻的喘息时间。
“找,”齐黎川擦了擦手,把手帕扔在黑衣人的脸上,自从出狱之后,他浑身的戾气越来越重,就连李百辰都说他,现在性格偏执又可怕。齐黎川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尽量去抑制自己心底的戾气,但终究还是在某些时刻不受控制地发散而出,“找不到就把你挖出来,绑着石块沉海。”
“是……”黑衣人从地上站不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出去,正好撞到在门口站着的李百辰,他战战兢兢地仓促请罪,被李百辰轻飘飘地挥手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