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黎川垂下头,用沾染了血迹的手抚在路幕的侧脸。
路幕的皮肤很白,在阳光下白到透明,特别是在鲜血的映衬下。
一个吻下去。
齐黎川故意咬在了路幕的唇上,用力极狠,鲜血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四散而开。
他在报刚才路幕掐他的仇。
缠绵许久,血腥味冲得路幕头皮发麻,他感觉到对方在吮吸自己的舌头,混着血,都落在了对方的口中。
一吻结束。
齐黎川唇边带血,路幕看到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变态!
路幕暗暗骂道。
“夫人,请多指教。”
齐黎川的眼尾扬起,黑眸藏着狠戾,唇角勾着的笑含着讽刺。
“请多指教。”
路幕咬牙切齿地笑。
第六十一章 伪装出逃
路幕和齐黎川装模作样地敬了酒,那几个老古板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差,即使是气到吹胡子瞪眼,也强忍着把齐黎川递到眼前的酒灌下去。
不为别的,是因为齐黎川的眼神太可怕。
表面含着一层薄薄的笑,笑里藏着恨不得扒皮抽骨的阴狠。
三年的牢狱,带给齐黎川的变化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
齐黎川并没有过多地为难路幕,只是敬了个酒,路幕连借口都不想找,直接就说自己不想呆在这里。
齐黎川也明白他不想看这群老古板,直接就让他回去。当然,是让人“护送”他回去。
路幕被几个黑衣人贴身保护着,一路保护到房间里,他走进了房间,门直接就从外面关上。路幕竖起耳朵听,没有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
他想起来白天柳说跟自己说的计划,他按照原定计划,把自己身上的礼服换下,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来酒,泼在了上面。
暗红色的液体渗入了西装,很快留下一道道褐色的斑痕。
路幕去敲了敲门,外面的黑衣人把门打开一条缝:“怎么了,夫人?”
路幕装作一脸的不耐烦:“我的西装弄脏了,把那个服装师给我叫来,处理一下,我晚上还要出席晚宴呢。”
黑衣人把门缝开大了点,往门内看去,沙发上铺开的西装上面是很清晰的一道道红酒痕迹,不是假的。但他还很是谨慎,并不好糊弄:“你可以把西装给我,我可以转交给她。”
路幕也不直接反驳,反而答应了:“好啊,这衣服一百多万,你可要好好护着,不能划,不能蹭,更不能刮到上面的金丝线,甚至都不能叠起来,你要一直撑着,要是搞坏了,记得赔。”
黑衣人被恐吓得一个哆嗦,他一个打手而已,要是那种粗鲁的格斗他还行,这种护理衣物的本事他是一点没有,更何况他一个月工资才一万,一百多万的衣服他得攒多少年才够还啊。
那黑衣人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是找服装师过来吧。”
“好,”路幕忍着不让自己露出悦色,轻飘飘地说道,“别忘了让她带个备用礼服,万一这个不能穿了,好歹有个准备。”
“好。”
黑衣人答应完,把门关上。路幕听到外面有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两句话,大体意思就是让一个人去找服装师,其他人继续守着。
路幕也没想靠着这个办法支开他们所有人,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黑衣人匆匆离去的身影。过了很久,才看到门口出现了柳说的身影。
柳说推着一个滑轮车,上面放着一个假人模特,模特身上穿了另一套浅蓝色礼服,头顶上还扣着一个帽子,盖住了假人的大半张脸。
柳说跟在黑衣人身后,推着滑轮车一路往前走,走到楼下的时候,她像感应到了什么,微微抬起头。
和路幕对视了一眼。
路幕看到柳说推在车上的右手拇指偷偷竖了起来。
路幕嗤笑一声,立刻又恢复了原样,坐在床边上,一只手摆弄着床尾挂着的链子,表面上装得叫一个漫不经心。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
路幕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
黑衣人站在门口,柳说推着滑轮车站在他身后。
“夫人,服装师到了。”
“这么慢,干什么吃的!”路幕冷哼一声,手里的酒杯狠狠往桌子上一砸,眉头紧皱着,“眼见着就要晚上了,我礼服都没准备好,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黑衣人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主,但是主子生气,他只能挨着,连连道歉:“夫人,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力……”
“夫人别生气啊,是我的错,这不是从总部调衣服嘛,耽误点时间,已经够快了,”柳说堆着笑,一脸的老好人模样,嘴上甜得很,“我家那边将要新出些漂亮礼服,我这次特地把样本照片也带过来了,您可以挑挑,等上市了我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