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村长收起笑容,责怪道:“庄于氏,你也太过分了。
孩子是人家老木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卖?我看小柔丫头提的这想法挺好。
你又不想分家,又想给家成纳妾,那不如也给大海兄弟那几个吧。”
“村长,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咋不纳呢?”
“我为何要纳妾,我娘子也没有逼我儿子不要儿媳妇,逼他纳妾。
不像你,挣了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你要是嫌钱多,你给我,我替你花。”闫村长不嫌银子多。
庄于氏拼命瞪着闫村长,恨不得上前挠他。
闫村长是一村之长,比庄于氏还泼的妇女都见过,又怎会惧怕庄于氏这种最低级的?
他全当没看到,“等大海兄弟拿了妾一定要叫我去吃席,我也多少随个礼。”
颜北洛要是奇怪不允许,高低也鼓个掌。
看来今日她没白来,闫村长还是个正义之人,说话还挺逗。
她站得有些累了,悄悄的退到了堂厅,坐在凳子上听着。
他们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庄于氏身上,不会发现她的。
屋内的庄大海听到闫村长嘲讽的话,顿时老脸通红。
保留了三十多年的脸面因为他娘子胡闹荡然无存了,更过分的是手长得都伸到了他闺女那里,往后他还哪儿还有脸见亲家公。
“村长说的哪里话,别听这婆娘的,我看分家就挺好。”庄大海着急要分家。
他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丢不起这张老脸。
怎料庄于氏为了能让庄家成成功纳妾,硬是咬牙同意了。
“纳就纳,一个也是养,不如就多几个。”
“你这婆娘是不是疯了?你要是疯了,就去李大夫那里抓药。”庄大海很少和庄于氏发怒,以至于庄于氏都忘了他也是有脾气的。
庄大海坚决不同意纳妾,让闫村长主持分家。
庄于氏见状,被庄大海推倒了地上。
“你这婆娘就是欠打,从前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家里面是谁说了算了?”
庄于氏暮然想起从前庄大海动手打大的画面。
那个时候庄小柔还只有三岁,她嫌弃是个丫头片子,联系了村里的媒婆,想要偷偷卖掉换钱,也不知哪个多嘴的告诉了在外做木工的庄大海。
庄大海匆匆赶回了家,及时制止了那场交易,也是第一次动手把她打的半个月不能下床,直到后来她发誓改好。
想起从前那次挨打的经历,她只能忍痛放弃。
“分家也不是不可以,他俩一年往家里交五十两银子。”
闫村长倒吸了一口凉气,庄于氏要五十两银子是不是也太黑了?
庄于氏从善了这么多年,以至于都让村里忘了她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要不是庄大海打她打的太狠,也不会有她是好娘子、好婆婆的人设。
庄家成为了不纳妾,咬咬牙道:“五十两银子就五十两银子,烦请村长帮忙给写一个分家字据。”
“等一下。”在堂厅坐着许久未出声的颜北洛开了口。
她从堂厅进来,“当初我看在二嫂的面子上,提议让婶子做鲫鱼干的。
如今的婶子这为人我也不太放心,不如就将鲫鱼干的生意交给小鱼嫂子做吧。”
“凭什么?”一个未出阁的丫头片子也敢来插手她的事?
“就凭当初这个主语是我给婶子出的,要是没有我的提议,婶子的鲫鱼干恐怕放在家里都要烂了吧?
给谁做不也是做,还不如给小鱼嫂子做,我怕回头婶子拿钱去我家的时候,把我侄女偷出来卖了。”
庄于氏指着颜北洛,颤抖着手说:“你别太欺人太甚,你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不劳婶子担心受怕了,你放心,我指定能嫁出去,你能不能抱到孙子就不一定了。”
“你诅咒我。”
颜北洛走到庄于氏面前,用手握住庄于氏的手放了下来。
“婶子可别这么说,我并没说小鱼嫂子生不出儿子,婶子没人给我乱扣帽子。
婶子,看在你是我二嫂娘的份上,我可以卖给一个人情。
家成哥是个不错的男人,真心对小鱼嫂子好,你难道真的忍心朝家成哥要五十两银子?
这样吧,你若让家成哥一年给你十两银子,鲫鱼干这份吃食生意继续交给你卖如何?
咱提前说好了,婶子得给我写一份证据,我害怕婶子到时候不给我分成钱。”
庄于氏不想失去鲫鱼干这份吃食生意,只能忍痛割爱道:“写就写,谁怕谁?”
她望向闫村长好言相语的求着他帮忙给写个字据。
闫村长写一张也是写,索性两张一起写了。
分家字据、吃食生意字据全都一式两份,写好后让他们写下名字,按下手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