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在男朋友面前,问他女朋友的电话号码,有胆量直接问那位男朋友要。”
陈平戈说回去,扫了一眼谌颐,只见他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看着她跟他的朋友们,进行调戏与反调戏。
“我要继续去为本市酒店行业的发展,添砖加瓦了,先出去了各位。”
陈平戈朝一屋子的人说,“稍后如果还需要其他服务请按桌子上的按钮,祝各位用餐愉快。”
不等他们有反应,迅速出门,带上门,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女朋友是不是很可爱?”
在门合上的一刻,陈平戈听到谌颐悠悠地说。
可爱你个大头鬼。
陈平戈九点下班,换衣服的时候收到了谌颐的信息。
“一会儿一起去唱唱歌,好吗?”
陈平戈叹了一口气,回复,“这么巧,我刚下班,你们就立刻吃完饭。”
“嗯,”谌颐的回复看上去很愉快,“他们对你很好奇。我也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
把你介绍给我的所有朋友。
他这么说,陈平戈立刻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她深吸一口气,呼出,背上书包,走了出去。
KTV 离酒店不远,就在旁边的广场 18 楼,走过去不到 5 分钟。
一帮人浩浩荡荡,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谌颐把陈平戈的手,放进他的口袋里,暖着。
陈平戈微笑着,无奈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打量的视线。
她送餐的时候,发现谌颐和他朋友们的通用语言,是英语。
现在也许有她在,她发现他们开始尽量说中文,能说中文的尽量说,不能说中文的,说英文的时候,也有意无意放慢了语速。
于是接下来别人搭讪她,无论对方说的是英文还是中文,她都回以英文回答。
她的英文也就高中生水平,口音上,她自己估摸,也是一口浓厚的中式口音。
这回她豁出去了,语法词汇,在脑海里高速调用,听懂的就回答长点,听不懂的就瞎猜。
她并不想被区别对待。
不知道这种敏感,是不是起了作用,大家又继续说回了英文,氛围重新热络了起来。
那些只能说英文的,也凑过来跟她聊天,陈平戈感觉自己,似乎稍微融进去了他们中间。
“那种花是什么花,大朵的,紫红色的,叶子像个心形,刚才吃饭的时候,碟子上也放了一朵,做装饰的那种?”
人太多了,坐电梯要分两拨。
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女孩子们先上去了。
在电梯里的时候,一个蓝眼睛的矮个女孩,主动找陈平戈聊天。
“Bauhinia flower,”陈平戈告诉她,“这种花在这一块街头巷尾,到处都是。”
然后又教她念“紫荆”的中文。
她的朋友不管蓝眼睛,还在努力地记花朵的发音,凑过来,眉毛耸起,语调夸张地说:
“我们都没想到,谌颐居然有了女朋友。他很受女生欢迎的,我们挖空心思都想得到他。”
“有人故意跟他一个社团,有人为了跟上他的升学速度,熬夜 K 书,可是他太酷,从来不理人。我们后来甚至把打赌规则改了,谁能约他出来吃饭,就算谁赢。”
“可不是。我们就只能安慰自己,可能他家里,要求他一定要找华人血统的女孩子,” 有人接下话题,“他可能只是不想坏了规矩。”
“所以,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陈平戈笑了,四斤拨千两,“想也不想就判定是我追他,就不能他追我呀?”
那些年在东方流行的 KTV 房,西方很少见。
刚开了房,世面见得少·外国友人就围在点歌台边,簇拥着毕南方,听他讲解各种操作。
陈平戈挑了角落里,一个沙发坐着,右手边紧挨着沙发把手。
蓝眼睛挨着她坐着,拿着手机在看 KTV 的维基百科。
谌颐看了一眼,隔着桌子,坐在了陈平戈的对面。
场子在毕南方的主持下,热闹地开场了。
点歌,唱歌,尬舞,喝酒,碰杯,头顶七彩光球旋转个不停,每个人的脸上,变换着各种色彩。
氛围很热闹,陈平戈却带着兼职后的疲累,很想睡。
蓝眼睛已经唱了三次了,第三次她唱了一首很热辣的歌,干脆站在了沙发上,跟着节奏扭起了身体,高举着手,一跳一跳地唱。
平衡感还挺好,坐她隔壁的另一个妹子的啤酒,都被她颠出来了。
“Hey chan,”蓝眼睛喊,“接下来这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合唱?”
陈平戈连忙摆摆手,她唱歌,从来不在一个调上。
这次是跟谌颐朋友第一次见面,她还不想太快暴露。
还在蓝眼睛也不勉强,跑到另一侧,叫了另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