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挣扎着抱住了他。
“谌颐,不要停下。”
她还没想到把当时那种心情好好讲述给他听的方法,她只能用尽一切办法让他不要逼问。
她抚摸着他的脸,吻着他,把身子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谌颐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手上猩红的血染到了她脸上,她脸是苍白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有一种病态的骄纵的美。
无论她如何变形,她体内的灵魂始终固定在那里,以坚不可摧的形态,她摧毁他、折损他,却带着无辜的神态。
她的肌肤发着光,她的眼泪发着光,她疼得发抖,他彻底被欲望裹挟了。
他既想要怜爱她,又恨得想要虐待她。
他没有再问,及其畅快的快感,很容易地就在她身上得到了顶峰。
陈平戈睡到第二天中午三点多,才起床,她一起床就发现自己的体温高得寻常,应该是发烧了。
谌颐一大早就不在身边了,陈平戈迷迷糊糊地只记得他一大早就起床,帮她换睡衣,又换了床单后,然后就怒气冲冲地出门上班了。
陈平戈挣扎了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摆着个保温饭盒,陈平戈哆嗦着手拧开了盖子,发现是一碗红豆汤。
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不禁脸又红起来了。
她倒回床上,把自己裹在薄被里,躺了一会才想起来应该找片退烧药吃,但是她四肢乏力,头脑昏沉,那个念头在脑海中摇摆了一会,她就又沉入了昏睡中。
再次恢复了知觉,是感觉自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床边,她看到了陌生男人眼镜的反光。
“是医生,医生来给你看病了。”谌颐抱着她说,应该是谌颐让他的家庭医生过来了。
陈平戈迷迷瞪瞪的,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嘟囔着跟谌颐说也要点避孕药片吧,医生看谌颐的眼神,彻底像在看禽兽了。
谌颐在跟医生说话,陈平戈在他怀里听着听着就又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被谌颐叫醒了,医生已经离开了,谌颐端着碗,要给陈平戈喂粥喂药,她不愿意吃,又被谌颐强迫着吃,她想着他怎么对她这么差,心里委屈,手脚有气无力地扑腾,人一病就任性,嚷着要让谌颐回他自己家里去,谌颐承诺说“病好了就回家”,这才让她把东西都吃下去了。
陈平戈头难受得厉害,身上照旧是痛,吃完又被谌颐裹在怀里,身上出汗,身体忽冷忽热的,皱着眉昏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是到半夜了,陈平戈一睁开眼就看到谌颐在看着她,她的烧开始退了,她感觉好受了一点。
昏暗的光线里,他们看着彼此。就像他们第一次开始决定交往的那天教室的晚上,只有月光了,却是无穷无尽的月光,前尘往事都溶在这月光里。
陈平戈凑过去吻了吻谌颐,“你真好看。”她说。
谌颐摸了摸她的长发,“撒娇没有用。”
陈平戈叹了口气,“我会告诉你的,但我要准备一下。”
“要准备多久?”
“怎么也得一周吧。”
“太长了。”
陈平戈小心翼翼地朝他比了比手指,“那就五天?”
“三天。”
“……四天。”
“成交。”
陈平戈伸出手,把谌颐眉间的褶皱抚了抚。
谌颐把她身上的被子拉开了,解开了她的睡衣。
“谌颐……”陈平戈瑟缩地推了推他的手臂。
“不要害怕,”他轻声说,“我只想看看你。”
她的肌肤全部裸露在月光里,发着光辉,她看着他的眼神不含一丝欲望,像是坠落凡间的天女,但他只是人间集嗔痴爱恨怨纠缠于一身的浑浊不堪的男子。
最后,他解开了身上的睡袍,裸裎相对,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身体与身体无尽地贴近着,交换着体温,她的脸贴在他的心脏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疲惫地入睡了。
让我自己来说。
脑海中盘旋着这句话,伴随着袅袅余音,陈平戈从梦中醒来。
这是一个称不上是噩梦、但也不太痛快的梦。
梦里十几岁的她被各种各样的看不清脸的面孔堵在了角落里,那些面孔每一个都在喋喋不休地说,它们吵得她头疼。
它们每一个说的话都不能让她满意,终于她不耐烦地在梦中打断它们,她大声说:
让我自己来说。
你想要说些什么呢。陈平戈揉着太阳穴,苦笑着想。
阴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往窗外望,林立的高层建筑的顶端都陷在云雾里,她也像飘在云雾里,陈平戈发了一会呆,才想起她现在正在谌颐的办公室里。
天使厨房要举办一个慈善晚会,陈平戈自动请缨假公济私过来,给谌颐送请柬,顺便再拉一波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