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这个男人的声音,这是他前女友现在的精英老公,前阵子还打电话过来,让沈丰离他老婆远点,别再跟他老婆聊微信。
女人趁着劲头,还问:“你什么时候跟叶希离婚……啊?”
女人的后半句话,停滞在了嗓子眼,因为沈丰踹开了门。
“哎哟,你们是没亲眼看到那个场面!”同洗手间的男人,津津乐道。
在没什么人留意到的时候,陈平戈跑上了楼梯。
四楼宴会厅的走廊上,沈丰和提裤子的男人,在走廊的红地毯上,扭打着。
提裤子的男人,已经顾不上裤子了,红着眼,在地上,拳头往沈丰身上招呼。
由于裤子捆住膝盖的原因,他站不起来。
沈丰想要站起来,他就在地上抱腿扯胯,把沈丰往地上带。
沈丰涨红了脸,掐着他的脖子吼:“希希怎么办?她正怀着你的第二个孩子,做人要有良心!”
宴会厅里,坐在门旁的一桌大佬,听到声响出来了,有人四处张望问“保安呢?”
陈平戈站在一个一人高的花瓶旁,看着混乱的场面。
大佬们大多上了年纪,看着像疯子般在地上扭打的两个人,一时间,没有人上前拉架。
几个看起来是秘书的男人,快步往楼下跑去了,看样子是去叫保安了。
谌颐也在场。
陈平戈上楼的时候,看到他和那个医学博士,站在一起,冷冷地看着沈丰打架。
看样子,他正在走廊上,和医学博士聊天,迎面碰到了打上四楼的沈丰两人。
保安很快赶来了。
保安经理带着三四个人,满头大汗地拉架。
两个像有杀父仇人的人打架,一时间真拉不住。
在沈丰把提裤子的男人,推砸到一旁的大佬堆里的时候,保安把沈丰抱住了,陈平戈也上前,帮助按住沈丰的一条手臂。
沈丰怒吼着,还在用死命挣扎,他甩了甩手。
陈平戈是没什么大力气的,沈丰沉重的手臂,扫到她锁骨上。
陈平戈脚下的高跟鞋,崴了一下,往后跌坐到了地毯上,她的发髻散开了,衣裙散乱,满脸是汗。
众目睽睽之下,狼狈得不行。
陈平戈挣扎着爬起来,又跟另一名加入进来钳制沈丰的保安一起,抓住了沈丰了手臂。
“沈丰,”陈平戈提高声音,“你喝多了!”
沈丰听到平戈的声音,喘着气,挣扎的力气,终究小了点。
对面也被保安制住的男人,被走廊的风一吹,也清醒多了。
他看到了人群中,他今晚刚找的金主。
金主面含警惕打量之意,似在重新评估他的品格,对公司运营的影响,他心底一寒,顿时恶从胆边生来,觉得沈丰搞砸了他的事业。
趁着保安,以为按住了他,收回了些气力,他抓起了一旁的花瓶,就要砸过去。
那古董花瓶,装饰在走廊上,足足有半个手臂长,伤到人是足够致命的。
陈平戈看到了他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就看到一旁的谌颐,抓住了男人的手腕,把他手里的花瓶,卸了下来。
谌颐拿着花瓶,淡淡地看了陈平戈一眼。
谌颐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一动,他身边的医学博士也动,几个大佬也赶紧动,拦在谌颐面前。
主办这次活动的大佬,气得脸色铁青,指挥保安说:“都撵出去!”
陈平戈扶着沈丰,站在商业园门口。
沈丰蹲在地上,抱着头,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问陈平戈。
“她怎么,就选择了这样的人呢?”
陈平戈分神安抚着沈丰,给沈丰的公司合伙人兼好朋友——孟阳打电话。
孟阳刚好在附近,陪合作商吃饭,接到陈平戈的电话,就赶过来了。
“哎哟一个大男人,还哭上了,”孟阳恨铁不成钢地骂沈丰:
“我说沈大情圣,该哭的人是我吧,明天我又要像个孙子一样,找人赔礼道歉,给你擦屁股!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这辈子摊上了你!”
沈丰嗷嗷地抱着孟阳的大腿,继续哭,把鼻涕眼泪,都抹他裤管上。
孟阳抽了几次腿,愣是没把腿,从沈丰这条八爪章鱼的爪子中,把腿抽出来。
这个情景又悲催又好笑,陈平戈忍住笑意,从沈丰的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对孟阳说:
“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吧,我去停车场,帮忙把沈丰的车开出来。”
陈平戈把车,停在门口的停车区域,过来帮忙孟阳,把沈丰架上车的时候,听到孟阳还在数落沈丰:
“叶希的老公出轨,跟你什么关系?那也是她自己选的!你今晚这样,你以为她会感激你吗?”
把沈丰弄上车之后,孟阳坐到了驾驶座上,“陈小姐,我先带沈丰回家了。天色不早了,您回家小心点,到家了,发条信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