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从没看过流星雨。”陈平戈答应了。
去看流星雨,就要到山上去。
谌颐随意定位了一家在山上的民宿,据说位置,很适合观看星星。
民宿远离城中心,偏向郊外的地方。
开车过去有段距离,陈平戈第一次去看流星雨很兴奋,除了查看攻略,一路上都在往窗外探望。
车子到了郊区,建筑密集度减少,楼房越来越矮,头顶上的星空也越来越清晰。
等到车子,开始绕着盘山公路往上走的时候,沿路上,陆续可以看到步行的、骑车的、开车的……同往山上去看流星雨的人。
到了山顶,随处可以看到撑着帐篷,在野外露宿的人。
不少人是摄影爱好者,早早地对着天空,架设好了专业的摄影工具。
陈平戈感到很新奇,看到什么就跟谌颐分享,谌颐偶尔应和她,偶尔从前视镜里,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谌颐根据导航,顺利地到了民宿的门口。
停好车后,他和陈平戈走进了店里。
虽然很多人来,但这家民宿,可能由于价格方面,比较拒人千里,周边的其他店,都满人了,就它没满。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老板娘习惯性地问:“请问要几间房?”
“一间。”在陈平戈开口之前,谌颐就回答了。
陈平戈一愣,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好嘞,住一晚,退房时间是明天中午 12 点,”老板娘敲着电脑登记,“请两位出示下证件。”
“要两间。”陈平戈说,她没有看谌颐,把她的身份证,从钱夹里拿出来,递了上去。
老板娘停下动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两个。
陈平戈又重复了一遍:“两间房。”
“好的,立刻给您登记。”老板娘又低头,忙碌了起来。
领了饭卡,陈平戈从谌颐脚边,拉回了自己的行李箱,从进电梯,到他们住的三楼,一路上,两个人再也没有讲话。
陈平戈当着谌颐的面,关上房门。
背部抵着门,站了一会,她听到了谌颐打开隔壁房间、进门的声音。
陈平戈呆呆站了一会,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洗完澡、吹干头发、刷完牙,她才从浴室出来。
站在房间中央,打量今晚住的房子。
房间很整洁,没有床,干净的蓝布纹床罩的被褥,在立地的壁橱里,晚上是直接铺着窝盖,在木地板上睡的。
应该是为了方便客人,半夜直接爬起来看流星雨吧。
房间外,有专门为夜观星象设置的大面积的阳台,阳台上陈列着天文望远镜一类的专业仪器。
陈平戈把被子,在地上铺好了,然后拉开通往阳台的拉门,盘腿坐在被窝上,摆动着房间里的手持式望远镜,试着把它打开,然后放在眼前看星星。
玩弄了一会,她放下望远镜,汲着拖鞋,去看阳台上的天文设备。
夜晚的山顶很美,夜风凉爽,空气新鲜,月亮如同弯钩悬挂在头顶。
站在民宿的阳台,抬头是璀璨的星辰,极目远眺是万家灯火。
好奇地用天文望远镜观看了一会星空后,隔壁的阳台,也拧开了灯光。
谌颐穿着民宿提供的全新睡衣,出现在了阳台上,跟陈平戈只隔着一臂之长的距离。
“我想到你的房间呆着。”谌颐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点空旷。
“我不会强迫你,”他别有所指地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你会用这个吗?”陈平戈指着阳台上的天文望远镜,问他。
谌颐说:“会。”
陈平戈踌躇了一会,走回屋子,给谌颐开了门。
流星雨的观测时间,攻略上,只说凌晨到天亮前。
陈平戈在阳台上,在谌颐的指导下,看了半天星星,等到凌晨快一点流星雨还没出现,她就已经困得扛不住了。
谌颐没有回他的房间里就寝的意思。
他从陈平戈的身后,把她揽在了怀里,手摸着她的身体,不停地吻她。
后来看陈平戈困了,就把她抱起来,抱到了屋里铺好的被子上。
坐在铺盖上,透过没有关上的门,还是可以看到一角星空。
十几岁的时候,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也曾到过山顶看星星,那时并没有流星,只是有一天,陈平戈心血来潮,说要看去山顶看星星,于是就真的去看。
谌颐背着露营的帐篷跟食物,带着陈平戈,到山顶去过夜。
爽朗的乡下的星空,从帐篷的开口探眼望去,晚上很冷,他的大衣裹着她,两个人一起看到了,世上最漂亮的星星。
陈平戈在小时候天真的年代,觉得星星,像是天空的大眼睛。
那时跟谌颐一起,在仰望星星的时候,她看着他,觉得星星仅仅是星星,而谌颐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