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薇觉察到一丝不好的东西，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不过还是一副诚恳的样子，笑了笑点头：“好，你想让我怎么做？”
“用津步洲的命起誓。”萧沙说，“如果你欺骗我，津氏就毁在津步洲的手上，他将成为津家的罪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鹿薇愣在那儿，眼睛睁得大大的。
萧沙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幽幽的目光冷冷盯着：“怎么？很为难吗？”
“不是。”鹿薇摇摇头，轻声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牵扯他，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萧沙讽笑：“不为什么，我就想试试看，看看你的反应。”
鹿薇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想要离开。
萧沙一把将她拽回，死死抱紧在怀里，掐住她的脸：“怎么，不敢？还是说，你还惦记着他。前阵子回杭都，你跟他又旧情复燃了？”
“没有！”
鹿薇感觉透过不气，两只手拼命在他胸口推搡捶打。
她的极力抗拒，更让萧沙不满，手里力道加重，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那你就发誓，用他的性命发誓！”
萧沙咬牙怒吼，声音冷的犹如淬了冰，“你为什么不敢？是不想拉他下水，你们几个一直都在联合算计我！”
鹿薇：“我就是不想拉任何人下水，不管那个人是他还是另外的谁，我都觉得我们两个的矛盾，不应该牵扯第三个人。萧沙，如果你真的需要这样才相信我，那么我可以自己的性命发誓，我鹿薇要是欺骗萧沙，就……”
话没说完，萧沙立即捂住她的嘴。
那双幽暗的眼睛老老盯着她，他的呼吸在发颤。
他怕了。
他在怕什么？
这一刻，萧沙心里也在对自己这样问。
他怕如果有一天，这个誓言真的被兑现。
“萧沙……”鹿薇满脸涨红，用力扯下按在她口鼻的手，“你快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闻言，萧沙像突然惊醒过来，立即松开双臂。
鹿薇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到她难受的样子，萧沙的心里一阵钝痛。
几分钟后，鹿薇缓过来，萧沙还呆呆的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应该给鹿薇倒杯水。他匆匆拿起杯子去接水，回来递给鹿薇。
鹿薇喝了一口，杯子放回桌上。
望着这一桌子还没动几口的饭菜，她失落地摇摇头：“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萧沙：“你……”
“你不要乱猜。”鹿薇抬起头，眼里尽是失望，“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我觉得，这样猜忌来猜忌去的生活，很累。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可言，那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萧沙紧抿着唇，沉默不说，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牢牢盯着她。
鹿薇起来，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就这样吧，让我一个人静静。你今天刚回来，累了早点休息。”
她把碗拿进厨房，一转身碰到高大的身影。
萧沙比她高一个半头，此时又是背光站着，造成一种骇人的压迫感。
鹿薇心里紧了紧，常听萧沙手段残忍，这次跟他翻脸，他心中必然不快，她怕他会动手。
想到这，鹿薇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靠近放着厨具的位置。
“你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萧沙就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按进怀里。
这次的力道没有刚才大，但鹿薇跟他的力量天差地别，依然无法从他禁锢中逃脱。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不再继续，是要跟我分手的意思吗？”
“只有不够爱的人，才会轻而易举说出这样的话。”
“鹿薇，你不够爱我。但你知道吗，我很爱你，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重要。”
萧沙嗓音暗哑，气得在鹿薇耳朵上用力咬了一口，“你听清楚了吗，你对我来说太重要，我才要在意，也太介意。你要是离开我，我就会变成一条没有眼睛的鱼，在水里横冲直撞，再也找不到生命的方向了。”
第334章 第334章
两滴温热落在鹿薇脖子上，渐渐化为冰凉。
鹿薇第一次看到萧沙这么脆弱的一面，她心里五味具杂，开口说：“可是，在遇到我之前，你不是一样能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没有方向。”
“当尝试过美好后，生活就不能再有将就了。”
萧沙低弯着腰身，脸闷在鹿薇肩颈上，“要是连你都不在乎我了，我该怎么办？我又会变回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可从此心里会留下一个你曾存在的洞，是坏掉的，是没有用处的，没有人会可怜我，也没有会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