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令津正怒不可遏。他直接抓起桌上的瓷杯,要往津步洲头上砸去,津江远上前阻拦:“爸,反正将来津氏也有步洲的一份,现在给他又何妨。况且有了他的加入,我相信将来津氏会越来越好。”
津正道:“他抢跟我给,是两码事。最重要的,他竟然为了这些算计你!”
“是我先对不起他,这都是我该受的!”津江远沉沉闭了闭眼,心里一横,告诉道,“当年,步洲重伤残疾,是佑音所为。她原本的目标是我,最后是步洲为我承担了这一切,就算现在步洲要把我手里的津氏股权全部交出去,我也心甘情愿!”
听到这,津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好半天缓不过来。最后他咬咬牙,瓷杯掷过去,擦过津步洲身侧,摔在门框上四分五裂。
“好,股权我可以不收回,但这个欺骗我的不孝子,必须严惩!”
话落,他打开管家手里的木盒,拿出那条陈旧的皮鞭。
津步洲眼色凛冽,眉心紧锁在一起。
这条鞭子已经问候过他好几回,各种原因。
回想每一次被家法的场景,津步洲心里生出恨意。他牢牢盯着面前的父亲,低声:“我是你儿子,我的能力人人有目共睹,可你为什么就是瞧不上我,为什么总是那么偏心!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母亲吗?你认为她是我害死的,是吗?!”
第148章 第148章
很小的时候,津步洲就从别人的议论中得知,津正不愿意去津公馆看他,跟他母亲去世有关。
他也早就感觉到,津正不喜欢自己。
第一次有这样的认知,是他七岁生日的时候。
往年的生日,都是津老爷子为津步洲过的,津正从未出现。津老爷子说,是因为津正很忙,在出差,没有时间过来。而那天,他打听到津正就在杭都,于是跟津老爷子请示,想要到津正身边去过生日。
下午四点,他带着蛋糕到津宅,津正和津江远都不在。他问佣人两人的去处,佣人都摇头不语。于是,他就坐在客厅里,心里幻想着父亲和哥哥跟他过生日的场景,那一定很温馨美好。
黄昏,佣人为他准备好的晚餐,劝他吃一些。
他看着桌子上的蛋糕摇摇头:“我想等爸爸和哥哥回来,饭吃饱了,就吃不下蛋糕了。”
尽管他真的很饿。
晚上八点,车从外面开进来。津步洲跑出门外,看到津正牵着津江远的手,从车里出来。
他愣了愣,他曾很多次渴望,自己也能被津正的大手牵着。
他咬咬牙,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朝他们小跑着过去。
津正见到他奔来,顺手将津江远护在身后,然后一把推开津步洲。
“你想干什么?!”津正冷漠的眼盯着摔在地上的孩子,皱眉,“不许打架。”
津步洲目光闪了闪,他只是想着,今天是他的生日,津正不会太凶他,这才大着胆子,想上来牵手。可津正这番话,让他顿然哑语,连个解释都说不出来。
还是津江远上来把他扶起来,但很快,津正就拉着津江远走了。
佣人上前,蹲下来给他擦了擦眼泪,哄着他进屋。他想起自己的蛋糕,还没到客厅,就有人捧着他的蛋糕出来,说让他拿回去。
“今天是我的生日。”年幼的津步洲颤着声音说,“爸爸他知道吗?今天是我生日。”
佣人脸上露出几分忧伤,跟他身边的人轻声交涉,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车边。
“二少爷。”佣人将蛋糕放回车里,对他说,“老爷今天身体不适,不能陪二少爷过生日了。现在司机送二少爷回津公馆,下次想来的时候,先打电话来这儿问一下哦。”
津步洲抿着唇,没有说话,转头默默看了一眼别墅方向。
后来,他无意间得知,那天他到津宅,佣人是给津正打过电话的。
那时候,津正带着津江远在外面吃饭,好像是因为津江远拿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津正答应陪他出去玩儿,还买了很多礼物送他。津正知道津步洲在等他,也知道那天是津步洲的生日,但根本不在乎。
从那以后,津步洲对津正越来越生分,一年到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直到津步洲十四岁时,津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没有精力再管教津步洲,津正才把人接回身边。可这个时候,父子俩的感情已经十分陌生。也许是有一点点愧疚,津正对津步洲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偶尔也会主动跟他说话,但相比与津江远的感情,他和津步洲的距离仍然很远。
“如果是这个原因,你该恨的人不该是我,而是你自己。”
津步洲眼圈发红,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仍忍不住在微微颤抖,“害死母亲的人,根本就是你。她当时的身体已经憔悴不堪,为什么还会怀上津嘉礼?!是你有私心,是你不顾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