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开公司并不是有钱就可以的。个人资产和公司资产必须分开。”
“Sandra和丁恒分手,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很多的财产都混杂在一起难以分割,你也知道,丁恒的律师不是吃素的。”
“他们之间有没有那本小本本,想要拿回Sandra应有的那份财产,也许可以,但注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而朋友之间一起开公司,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要约定好份额,拿出相应的钱。
温颂倒是无所谓,可楼阑手里究竟还有多少钱呢?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和Sandra都是有野心的人,既然要自己开公司,不会容许它一直都是个小作坊,在创业初期有我这样的一个伙伴,有什么坏处吗?”
温颂低头摆弄着她中指上graff的蝴蝶结戒指,“我必须要承认,许老板的条件非常动人。”
这句话也当然有一个“但是”。
“但是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享受了好处,自然也会在其他事情上被掣肘,刚刚还有人威胁我,告诉我他才是在恒诺拥有最高话语权的人,叫我必须按照他的心意来办事。”
在许诺声参与之前,她和楼阑约定的份额是一半一半,如果许诺声非要入股的话,又如何来约定份额?
许诺声当然听得懂温颂在说些什么,“你可以拥有塔拉50%的股权,我从Sandra那里分走20%,你会是塔拉绝对的话事人。”
这的确是温颂想要的结果,但她仍然脸色一变。
“所以你和Sandra其实还是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只是等我在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之后点头而已。”
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楼阑会先找时间和她商量。
许诺声再一次抬起了手,尽力地安抚着温颂。
“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但Sandra也的确露出过一点口风,你不要误解她。”
温颂冷哼了一下,立刻反唇相讥。
“恐怕真正误解了Sandra的人是许老板你,你知道她为什么连一点把丁恒赶走的努力都不做,这么轻易地就从恒诺退出了吗?”
“因为恒诺就是恒诺,是丁恒和许诺声的恒诺。在这里她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它永远都不会再让她有归属感。”
温颂不是一个喜欢做慈善的人,她绝对做不出自己拿30%的股份,让楼阑持股50%这样的决定。
工作就只是工作,她和楼阑私交再好,有时候也会成为彼此的竞争者。
她把她自己摆在了领导者的位置上,“我不是不能接受你的条件,毕竟这对我来说的确只有好处。”
“我完全相信你和Sandra的工作能力,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
感情是完全私人的事,可办公室里的感情又是完全的另外一回事。
“许老板,你对Sandra真的很好,甚至在她刚刚发现丁恒出轨的时候,也是你在安慰她。”
许诺声的表情自然,并不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她什么都告诉你。”
这是丁恒告诉她的,她不知真假的事,并不是楼阑告诉她的。
但许诺声的表现就等于是默认了温颂刚刚说的话。结合她最近感知到的事,楼阑和许诺声的关系的确不一般。
可以预见,如果许诺声真的加入了塔拉,三个合伙人之间绝对不会是积极健康的合作关系。
“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们两个加起来是可以和我抗衡的,丁恒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当年他们决定一起创业的时候,彼此的关系也一定很好。
然而还是走到了恋人、朋友都分崩离析的地步。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可靠的。
“许老板你也许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些事做,找一门生意,也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彼此合作的默契。”
“但我不想再挪窝了,关于是否要入股塔拉这件事,我觉得你也还是应该好好地想一想。”
不要破坏她和楼阑之间目前靠情份、靠金钱约束的平衡。
许诺声没有说话,温颂站起来,拿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不需要跟许诺声客气,因为许诺声也从来都不会跟她客气。
她喝了一口水,许诺声就从她的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Scarlet, 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难得地收敛起了他那好像对所有事都无所谓,温和的、平易近人的表象,神色很真诚。
“Scarlet, 我们很快就不再是工作伙伴了,但我想我们应该还能继续做朋友。”
“那是当然。”温颂伸出手,“你永远都是我最敬爱的许老板。”
许诺声笑起来,“现在轮到你给我糖衣炮弹了吗?越集的事情是不是很麻烦,我就不打扰你了。”
温颂把办公桌上的那个魔方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