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狗。
她和利昂娜在办公室门前争论了几句,许多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这边。
没有人不喜欢看热闹。
利昂娜正准备开口继续维护丁恒,办公室的门就被丁恒自己打开了,他阴沉着一张脸。
“Scarlet进来,你可以去忙其他的事了。”
温颂望着利昂娜挑衅地笑了笑,而后跟在丁恒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丁恒一来公司,得知这件事之后应该就在办公室里摔摔打打。
上一次他们在这里谈话的时候丁恒气定神闲泡茶的那套茶具已经被他摔地稀碎,温颂小心地绕过了它们,意态悠闲地坐在了待客的沙发上。
“喝茶可以静心,茶具几乎都被摔碎了,难怪丁总今天发了这么大的火。”
茶几上居然还有最后一个完好无损的杯子,温颂将它拿起来欣赏了片刻。
“其实这对男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底线不就在那里么?那些嘲笑你的人自己私底下也许也是一只瓢虫,丁总不必这么介意的。”
丁恒在他的办公椅上坐下来,他们中间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他毫不掩饰他对温颂的敌意与恨意。
“是不是你找人贴的?”
温颂笑着把那个茶杯放在了茶几上,“怎么会?我又不是不知道丁总的为人,你只会劈腿,会背叛自己近二十年来一起打拼的恋人。”
“有小十几岁的美丽妻子为你神魂颠倒,应该还真不至于要去嫖/娼。”
“温颂!”
丁恒努力地克制着他的怒气,他大约恨不能将温颂也犹如这些茶杯一样摔碎。
“丁恒。”
温颂很快回击,她的语气淡漠,听不出一点怒意。这一城是她赢了,她又何必生气?
“你冲着我发火有什么用呢?”
“你有这样的时间,不如好好地跟你那位小妻子解释。这件事我听说圈子里都已经传遍了,她到底也是半个圈里人,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
如果Lilith连这样的事情也能容忍的话,说明她和丁恒这样的卑鄙小人的确就该是一对。
温颂把那个红包同样地放在了茶几上。
“听说丁总的父亲去世了,路途遥远,没法去灵堂亲自吊唁,所以准备了一点薄礼,希望丁总不要跟我客气。”
说完之后又轻笑了一下,假装自言自语。
“办一场三天的丧事,怕也就是拿一两万而已,这里的钱都足够了。”
她是在暗指丁恒不孝。
年薪百万,平素衣锦还乡,到父亲葬礼之时却连应该有的仪式都没有。
她不是完全不知道农村里的那些风俗,也不是不知道从那里走出来的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毕竟她的父亲也是。
无情无义的事情他们可以做,却绝不容许旁人指责。
丁恒的脸色果然又是一变,“楼阑都跟你说了什么?”
认识丁恒这么久,从她一开始印象里无所不能的审计师,合伙人,到现在这个在事业和情感上同样卑劣的小人,她倒是真没有看见过他今天的样子。
还要把一切错误都归结于别人吗?
温颂冷哼了一下,“Sandra跟我说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被伤害到的人能不能原谅你。”
丁恒开始反击,“Scarlet,你觉得你自己又是什么有情有义的人吗?别忘了你父亲过世的时候你做过什么。”
她身边知道她父亲姓甚名谁,知道她家里那点破事的人并不多,但丁恒曾经和楼阑是一对亲密的恋人,所以他知道。
他此刻提及了温稷,温颂的目光也冷下去。
“自扫门前雪罢了,我可从来没有要指责丁总的意思,丁总又何必这么不友好呢?”
她抬起头望着丁恒。
“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想要请丁总解解惑,Tracy和Anna为什么会知道越集项目上出的问题,为什么会说是听了你的指令到越集去帮忙?”
“我不得不提醒丁总一句,别忘了恒诺成立之初定下的,约束合伙人之间权利的规矩。”
丁恒终于在这件事上找回了一点主动权。
“越集的确是你的项目,你也是因为这个项目的体量才跻身恒诺合伙人的行列。但这并不代表你完全拥有它的所有权和处置权。”
“只要你一天不离开恒诺,你的话语权就仍旧在我之下。我会让Tracy和Anna继续去越集监督你的工作的,你最好不要再一次让她们难堪。”
“是吗?”
丁恒回避了温颂的问题,他当然不会承认他偷偷潜入了温颂的办公室。
他也不想讲任何道理,只想用强权威逼温颂低头。
“但我可以保证,就算是这样,丁总的人也不会在这个项目里捞到一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