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过一遍,她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疑惑地望着温颂。
温颂也回望着她,用眼神紧紧地抓着她的。
“他和我一样大,也跟我一样曾经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
楼阑终于有了反应,她当然是惊讶的,“Lucien?”
温颂在这时候莫名地觉得有有些委屈,在Convent Garden生活的那些记忆纷至沓来,让她忍不住眼眶微红。
“你说我和他是不是很可笑,在一起两年,却连彼此的中文名都不知道。Rodriguez集团总裁独子,他是怕我贪图他的钱财吗?我又不是没有钱。”
楼阑迅速地将她抱在怀中,抚摸着她脊背上突出来的骨骼,一寸又一寸。直到她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才重新开了口。
“你们见面了?说了什么?”
温颂心中浮现出刚进门时祁照那张冷淡的脸,她不得不承认,后来独处时她的愤怒与浓烈的恨意,也有一小部分来源于那个眼神。
曾经的他对世事冷漠,唯独对她热情,可再次重逢之后,他显然将她也归类到了“世事”里。
祁照说的没有错,她说她会永远恨他,就是会永远记得他。
她可以接受他们这样彼此憎恨着、怀念着生活下去,却绝不接受有朝一日的和解。
那才是真正相忘在了人海里。
她并不是太想和楼阑谈起今天的细节,“没有说什么,只是请他把礼物都收了回去。审计的原则我始终牢记于心,工作的时候我不会容忍分毫错误。”
豪言壮语之后,温颂迷茫了片刻。她想要掩饰她这一刻的失态,拿着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来,重新在落地窗前站定。
“我本来就觉得送爱马仕这件事很怪异,在见到祁照的时候,我以为我找到了答案。”
在和他一起朝着楼梯间走去的时候,她觉得应该是因为他想要见到她——毕竟在开始越集的工作之后,除了第一日和今日,她没有出现在那间办公室里。
“现在看来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他只是把他的那份随心所欲带到了工作里。
海浪在不停歇地拍打着海岸,她捏着纤细的高脚酒杯,举高了她的手,在灯光下摇晃起来。
红葡萄酒的颜色随着她的动作忽浓忽淡,暗藏灯光,她向上仰望,就像是在水底仰望着阳光洒落的海面。
在水底的时候,她可以不用掩藏她眼中的野心。
“一个浪潮会让一切都发生变化。”
第4章 客户
温颂停好车,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的时候随意地看了一眼手机,她收到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她点开头像,发现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品种应该是骑士查理王。
不知道为什么,温颂下意识地觉得会是昨天遇见的那个年轻交/警,他有一双像狗狗一样的下垂眼。
温颂嘴角上扬,很快点了通过,而后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不过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给她什么有用的信息。
于是她只是随意地发了一条消息,“上班了吗?”,而后把手机收到了铂金包里。
她刚刚把车钥匙放在桌上,楼阑就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得到她允许之后径直走进来,在她的办公桌前坐下。
楼阑昨夜并没有在她的别墅里留宿,酒过三巡,找了个代驾回到了自己家里。
她对自己的要求从来很高,不会让任何事影响她的工作状态。
而她坐下来之后的第一个问题就足够犀利。
“怎么把戒指换了,你不是已经戴了很多年了么?”
温颂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中指上,她现在戴着的是从她的一堆香奈儿装饰戒里随便拿的一朵山茶花。
“戴得太久了,总要摘下来换些新鲜花样,要不然我其他的戒指岂不是只能在首饰盒里哭泣了?”
那只在她看来有些丑丑的小水獭从她的手指上消失了,她其实是有些不习惯的。
温颂没有表现出她的失落,举起她的手,在楼阑眼前晃了晃,“好看吗,很久之前在西班牙买的。”
楼阑点了点头,唇边含着逗引的笑意。
“但那枚戒指的含义不是‘订婚戒’吗?见过它的人不少。就这样摘掉了,可能会引发一些没必要的猜测。”
“怕什么,我老公有钱,喜欢给我买珠宝。”
温颂有不得不摘掉那只戒指的理由。
“他们不是都觉得我的财富来源于我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么,说到底只是一些绯闻,不会真正地影响到什么。”
有些时候女人长得太过美丽了,并不是一件纯然的好事。
在很多人眼中,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手中的财富总是来路不正,有一个有钱的未婚夫,总好过有一个有钱的“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