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东西, 他只是还给她。
至于另外一只……
“你真的没有爱过Queenie吗?她是个珠宝设计师, 而那时候我在你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枚刻有字母‘s’的戒指。”
这是一枚设计十分简洁的戒指, 戒指的内环刻着“S”,她和它很多年没见到彼此的面了, 但她仍然清楚地记得它的模样。
“Wen Song。BRP上有你的姓名, 我只是不知道中文字要怎么写。这是给你的。”
果然不是Scarlet。
几天之前那个忽然出现的念头被证实,就算这枚戒指的诞生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她, 她也没有勇气再追问他有关于这枚戒指的用途。
她只是反复地觉得失落, 觉得整个人在往下坠。
究竟是什么夺走了他们之间的那个七年, 她曾经一意孤行地以为那全都是Lucien的错, 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能好好地在一起呢, 为什么总是在彼此伤害, 也伤害别人?”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温颂自己也有些讶异,大多数时候她并不是一个会主动为别人着想的人。
但奎妮和麦烁都是他们两个之外的人,她其实理应对他们怀有歉意。
祁照把那枚戒指拿出来,低下头,握住了温颂的手,把那枚戒指戴在了她左手的中指上。
“Love me, please, please……”
像是大西洋海浪的吟唱,像是精疲力竭,用汗水把彼此浸透。
“Please, please……”
他一直重复着这个单词,却不敢再提爱。
海浪不断不断地拍打在她身上,她的血液也开始荡秋千,就像是浴缸里的那些水,温热地沸腾着。
温颂也低下头去,从戒指盒中取下了那枚水獭。
她抚摸着上面每一条她所知的痕迹,它们远比昨日她留在他脖颈上的那些更清晰恒久。
她没有打算把这个戒指戴在他的手指上,没有打算把此刻变成她期盼已久的夜晚。
她只是闭着眼睛安静地拥抱着他,感受着他,听着他的心跳,直到和她完全同频,直到他也安静下来。
“你真的爱我吗?”
他的手穿过她的头发,掌控着她的脖颈,掌控着她的脑袋。
他在对着她的灵魂起誓,“Scarlet,如果连对你的爱意也要被怀疑的话,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
像是心中忽而插/入一柄利剑,温颂睁开眼睛,抬头望着他的。
“我会勇敢,并且孤注一掷。”
她透过他的眼睛去抓他的灵魂,这不是什么承诺,这是警告。
下一刻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朝着房子里走去。
他们路过山毛榉的影子,也路过山毛榉,名叫“Belle”的狗做着甜美的梦,他带着她回到空旷到好像只剩下一张床的卧室里。
Maison Margiela的大衣再一次被扔在地上,这次倒不是什么私人恩怨,是温颂自己。
祁照追逐她,出门的时候太过匆忙,西装里衬衫的纽扣并没有扣好。
她有些粗暴地抽出了他衬衫仅存的一角,解开了那些慌忙中被扣错的扣子。
这是人类祈求快乐的本能,面对祁照的时候她身上这种本能会被无限放大。
而祁照当然也是的,他的“小男孩”不像在伦敦街头闲逛时那样垂头丧气,在她面前总是斗志昂扬。
她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头,忍不住夸奖了一句,“Big boy.”
他是满意她的夸奖的,但他此刻显然更想要别的,动作利落地把那件白衬衫丢在了地板上,和她的大衣一样。
“暴殄天物。”
温颂的感叹没有完成,世界在她眼前更换了一种折叠的方式。
祁照和她仍然面对着面,“小男孩”有了目标,反而安静下来。
他温柔地抚摸着温颂的脸庞,月光凝结在他眼中,像是要流淌到她眼里。
“Scarlet, Scarlet……”
他分明在重复着她的名字,她却觉得世界是沉默的。
“Lucien, Lucien……”
温颂也重复着他的名字,手指落在他坚实的腹/肌上。
从一块跳跃到另一块上,像是在弹钢琴,从一个八度跳跃到另一个八度,每一个音节都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忍不住笑起来,若是不触碰这些,“那才是暴殄天物。”
这两个名字是魔咒,他俯下身来,以唇舌令它们融合在了一起。
月光滴落在她眼睛里,冰凉潮湿,像是不断向她汲取温度的他的唇瓣。
他忘记了和温颂的右手十指相扣,于是她换了另一种方式取暖,她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小男孩”,现在她也有资格问一问。
“Did anyone touch there?”
(有其他人碰过这里吗?)
“No.”
祁照的回答简明而有力,精瘦的腰很快帮助小男孩摆脱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