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现在正拿着我的高数书看。
想到我上课听不进去时在书上的胡乱涂鸦，我抿紧下唇，觉得不能再放任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顾闻峥……”
听见我叫他，顾闻峥立刻抬头看向我，他应道：“怎么了？有题目不会做吗？”
我：？
为什么顾闻峥语言神态自然得就像我不会他就能教我一样？
我不信。
于是我随手指了道求不定积分的题。
顾闻峥接过试卷看了一遍题，很快就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
他的字写得很漂亮，刚劲有力，遒美健秀，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顾闻峥一边写一边跟我说解题思路。
这道题我会做，所以不难听出他说的都是对的。
等到这道题讲完后，像是看出我内心的惊讶，他开口问道：“你不知道我大学是数学系的吗？”
也是，李温辞是顾闻峥师兄，他确实该是数学系的。
怎么说呢，顾闻峥看着像是冷漠精明的商人，不像是那种会搞学术的人，这导致我没把数学系和他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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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高数题目不算难，有不会的题都可以问我。”
顾闻峥说这话时神情很淡，仿佛只是随口一句。
可哪怕隐藏得再好，我还是从他的微扬的眼尾眉梢中找到些许他自信的证明。
不得不说，此刻的顾闻峥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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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眸直直撞入顾闻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底好似有流光溢彩，不然怎么解释我感觉晃眼这件事。
我下意识抬起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眼睛。
在手指在距离顾闻峥的脸还有几厘米的时候，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就在我准备装作若无其事把手收回来的时候，指尖触碰到一片柔软。
是顾闻峥的脸颊。
他握着我的手，安静地注视着我，仿佛在说：想摸就直接摸。
顾闻峥可真是……
我笑了，反手抓下盖在我手背上的那只手。
我倾斜身体靠近顾闻峥，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顾老师，我还有别的题不会做，你可以教教我吗？”
*
【顾总的工作笔记-节选11】
不知道方沂安刚刚藏了什么，很慌张的样子。
他越心虚我就越想逗他，哪怕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做卷子，我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
高数书上的涂鸦好可爱，这就是方沂安挂科的原因吗。（笑）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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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刚说那句话只是气氛到那了，想提前开启晚上的日常。
我发誓，我当时绝对没有想什么奇怪的内容。
但与顾闻峥短暂的对视一眼后，情况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垂下眼，那白玉般的脸颊上像是抹了层淡淡的胭脂。
不是，顾闻峥他脸红什么？
艹，他这样真的很容易让我产生一些不应该的联想。
再说这里可是hua市，花里胡哨的内容最多的地方。
一阵胡思乱想后，我试探性地又喊了一声：“顾老师？”
瞥见他跟着颤了两下的眼睫毛，我的脸莫名也有些发烫。
我心想，得，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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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玩这种游戏的，但顾闻峥的反应成功勾起了我的那点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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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峥上半身穿着整齐的西装，背挺得很直，除了微乱的笔迹完全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的波澜起伏。
乍一看还真有点像在给人认真上课的高数老师。
只不过没有人能想到这位老师课桌下面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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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被我搂在怀里的人身体微颤，我可能真以为自己是在补习高数。
顾闻峥呼吸一滞，讲题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脸上带着狡黠的笑，趴在他耳边说：“顾老师别停呀，我还没听懂呢。”
最开始的时候顾闻峥身体很僵硬，过了片刻才放松些。
但很快，他讲题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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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数的富家少爷一样，我也学过几种乐器，其中我最擅长弹钢琴。
不过今晚是一场无实物表演。
以手指为指挥棒，我邀请顾闻峥与我合奏一曲。
每次演奏到曲目的高潮部分，他总会忘记还要讲题这件事。
合奏时缺了谁的声音都是不完整的，我不允许在演奏时出现这种差错。
所以我的手指也跟着停了一会，等他又能正常讲题，再坏心眼地继续弹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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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师的课讲得很好，就算被我打断那么多次，眼尾都气红了，他还能坚持教我把题目做会。
唯一一点可惜的地方，虽然顾老师实践课教得相当不错，但他在声乐课上明显是个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