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动静,还是没抓住是么。
覃志钊松开西服外套扣子,看了看时间,回顾身后,再望了望他刚才窥视过的房间,从楼下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立着一架天文望远镜。
“钊哥,人抓到了!”徐从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但覃志钊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此,他开始倒退,寻着声音找到往左的位置,瞧见一群保镖按住一个年轻人的肩膀,等徐从龙上气不接下气,喊了一声:“少爷。”
一张陌生的脸转过来,弄得大家面面相觑:“抓错人了!”
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年轻人恰好擦肩而过,头戴灰色的棒球帽,像是下午出来锻炼身体,恰好路过商店,手里还抱着一捧报纸包裹的郁金香。接着,他侧过脸,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眼角下面有颗泪痣,他嚣张地冲保镖眨眼,再收回笑容,微微抬起下巴,冷峻地看着他。
眼看他要跨过栅栏,即刻搭乘汽车绝尘而去。
覃志钊站在墙体侧面的位置,往前迈步,稍微勾脚,年轻人一个趔趄扑下去。
很快,覃志钊大手一伸,将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搂住,恭谨地喊了一声:“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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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唧一口
第36章 绑了他
方焕侧过脸,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目光看向覃志钊,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覃志钊缓慢松开手,朝徐从龙递眼色,很快,车子停在不远处,保镖随即推开车门,空气骤然安静,十来个保镖几乎将去路拦住,就等着方焕。
路口也停着一辆越野车,应该是方焕的朋友,是个金发帅哥,单手搁在车窗上,一脸惋惜地看着方焕上了那辆黑色商务车。
正式回国没那么快,方焕要参加毕业典礼,跟私交甚好的同学聚会,还要告别恩师。另外他在英国有私人资产要处理——这当然是方先生的意思,省得方焕乐不思蜀,以后想念伦敦,搭飞机再来就是了。
车上,徐从龙翻阅文件,有条不紊地说起行程:“13号在谢尔登剧场参加学位授予典礼,当天晚上在Clubbing有聚会,Joosten教授16号早上有空,届时可以去拜访他,”他边说边留意方焕的反应,见他并无异议,接着讲:“Karen最近一周要去拜访祖母,说是祖母得了帕金森症……”
“谁是Karen。”覃志钊问。
徐从龙低声解释:“是学姐,之前说唱社团的负责人之一。”
这些事原本另有人打理,是方先生不满有人事事顺从方焕,才转交到徐从龙手里。徐从龙二十多岁,跟方焕算是同辈人,对待方焕的社交有本能地敏锐。
覃志钊又问:“聚会定在Clubbing,还有其他地方吗。”年轻人荷尔蒙飙升,爱混Clubbing,就像国内的夜店,也有普通酒吧,最好别有gay bar。
说到这里,方焕忽然抬起眼眸,看了覃志钊一眼,像是心中不悦,又懒得费口舌:“没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覃志钊不再过问接下来的事。
白天时间好打发,覃志钊定了泰晤士河畔附近的酒店,推开窗就能看见伦敦眼,若干游船慢游在河面。今天天气尚好,天空湛蓝,一朵朵浮云像泡芙,船上不少游客戴起帽子,也有撑伞的女士。
他将自己收拾利落,出门前带了把雨伞,独自走到泰晤士河泄闸口,算是城区东区的位置,周围建筑呈现银灰色,人也不多,很适合散步。路过天桥时,覃志钊买了一包玉米粒,坐在广场长椅上喂鸽子。徐从龙刚好打电话过来,说毕业典礼现场隆重,毕业生们如脱缰野马,少爷今天很开心,还说晚点跟朋友有聚会,晚上可能不回酒店了。
覃志钊轻微皱眉:“他在你旁边?”
徐从龙迟疑片刻,仿佛有些骑虎难下,语气很是为难:“钊哥……”
“叫他听电话。”覃志钊说。
电话里出现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覃志钊问:“最晚几点。”
不知方焕说了什么,覃志钊始终立场坚定:“多晚都要回酒店。”
方焕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像是在骂徐从龙:“你个猪头,撒谎都不会!”
“或者通宵也行,地址发给我。”覃志钊将剩下的玉米粒挥洒至半空,引得群鸽争相扑食,他再起身,个子又高,周身带着严峻的压迫感,鸽子急促飞起,广场好不热闹。
Clubbing位置有些难找。
或者说要在这条酒吧街找到方焕有点难。场内光线极暗,打了幽蓝色的灯光,现场有乐队演奏,主唱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瘦高男人,贝斯手站在靠后的位置,戴了副墨镜,看上去十分沉浸于表演。舞台前站满年轻人,靠近二楼的地方,有人趴在栏杆上,闲闲地听着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