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想了,有母后为你撑腰,谁也不敢对你们母子不尊!”和妃紧紧拉住她的手,“母后知道你担心什么,傻孩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柏儿会娶那个低贱的婢女吧!外人一看都知道柏儿那是跟你在怄气,故意这么做。你若拿去当真,可就是你自寻烦恼了。”
宋晚清从小就聪明,八面玲珑。她怎会不知,最在乎的那个人哪句是真话哪句只是怄气的话。只是表面上只能装作不以为然的状态告诉旁人,身为煜王妃的大气和包容罢了。
“母后。清儿并不是个斤斤计较又目光短小的人。这次的事的确是清儿有错在先,怨不得煜王殿下。所以清儿自行去刑殿领罪。就算是阿爹来煜王府问罪,清儿也会把事情原委解释给阿爹。绝对不会伤害到王府的一花一木。”
“母后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和妃听了宋晚清的话颇为受用,把她当成女儿一般揽在怀里,“你放心,母后也绝对不会让你和小皇孙受到丝毫伤害。”
煜王殿中,曾怀跪在南恩和的面前。
南恩和瞥了他一眼,展开桌上的书简,对他的气焰仍未消除。
“你来干什么?出去,本王不想看到你!”
“卑职知罪!”
“本王可不敢治罪你的罪!你的靠山是本王的母亲,得陇望蜀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曾怀死罪!”
“死不死的,那是你自己的事。把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再死。”南恩和把书简推到一边,问:“放你出来可不是随便说放就放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易先生前脚刚离开,书童阿笙就被卑职带回了王府。”
南恩和拿起桌上搁置的毛笔,蘸了蘸砚台里的笔墨,在宣纸的一端写了一个“留”字。南恩和曾经的学霸身份,早就他写了一笔好字,就算不是生在古代,只要一笔触墨,他的优秀就会显现出来。
“殿下,现在是否将书童阿笙叫进来?”曾怀问。
南恩和将笔挂在笔架上,未干的墨渍沿着笔毫流下来……
“明日就是迎娶新王妃的大喜之日,阿笙的年纪适合做个花童,你去把他带上来,本王有话要问他。”
曾怀不知是学乖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这次再也未多进言。很快就把书童阿笙带了进来。
阿笙俨然还是一个少年的模样,白净的皮肤,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一进门还没等王座上的人开口,开口就问:“你究竟把我们家先生弄到哪里去了?我要见我们家先生!快将先生放了!”
曾怀一把将他按到地上!
“见了煜王殿下还不请安,没大没小的,亏你还是易先生教出来的!”
“煜王怎么了,我们家先生从来不畏强权,任凭你们是王爷府还是皇帝庙,都与我们易居无关!”
南恩和看着跪在面前的阿笙,对着曾怀命令道:“放开他,省得把他吓坏了,苏知易心疼。去安排御厨做几个好吃的送过来,看他这个冲脾气,应该是没给他吃饭饿急眼了”。
曾怀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御食殿。
阿笙径直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不屑的眼神看着南恩和,“我家先生就是太心软,才被你伤了。劫难又如何,前世欠了你的又如何?都是上辈子的事,你有本事回到你的前世去报仇,在这一世伤害我们家先生算个什么道理!”
阿笙虽还未成年,刚才说的这番话却让南恩和的心里颤了一下,说的不错,这场事关生死的恩怨,的确不是在这个时代发生的事。自己将剑锋刺进他胸膛里的那一剑,对着的人是苏知易,也并非是容景。
“我家先生一向宽厚待人,对百姓更是有求必应。他有什么错,你要取走他的命!如果煜王殿下喜欢杀人,阿笙的命可以给你!反正我的命也是先生救回来的,多活了这几年也够本了,要是有用你就拿走吧!”阿笙将生死看得很淡,目光中没有任何畏惧之色,算上整个煜王府上下所有人,都没有他的眼神这般纯净。
南恩和很显然并不讨厌阿笙,反而对他的果敢和无畏多了几分欣赏。
“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喜事需要你帮忙。”南恩和开门见山,“明天本王要成婚,看你跟你家先生一样生得俊俏,特意让让你做本王的花童,如何?”
“我不要。凭什么我要给仇人办事?除非你将我家先生一根汗毛也不少地放了,我才考虑。”这孩子倔得很。
南恩和笑了笑,“只要你同意,到时候你家先生自然就会出来见你。”
“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除非你先让我看先生一眼。”
“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本王都告诉你了。”南恩和耐心道:“你的任务就是三餐好好吃,用最好的状态给本王做好花童,等你跟家易先生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