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薇瞧着她难受的样子,也不想提起。
看着墓碑,问:“那……她又是怎么回事?”
陈晓薇迫切的想要知道详细内容,也是了解洛诚过去的一种方式。
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
周围亮起微弱的灯光,而她们所处的地方是偏僻角落,周围几乎没有任何的光亮。
在黑暗中,陈晓薇看不太清关芷卉的表情。
两人之间也隔着一些距离,只能通过声音去判断她的情绪。
关芷卉似乎已经释然,没有什么起伏的说:“子宁是妇产科医生,很多事情也是在她的临终前得知的。”
“关阿姨。”
陈晓薇认真的看着她,眼中带着急切。
“我想知道,想要了解。”
“好吧。”关芷卉明白她的想法,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那我就跟你说说。”
陈晓薇在她身侧坐下,认真的聆听着。
“当年,洛诚的亲生母亲去医院生产,就是子宁帮她做的手术。”
关芷卉又点燃了一根烟。
黑暗中,周围很安静,只有香烟的火苗忽明忽暗,慢慢地在燃烧的细微的声音。
陈晓薇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放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打扰了她。
“那个人用的是假名字,而且在生产前从来都没有去产检过,更别说建档了,没有任何的讯息。”
关芷卉说着,叹息一声,“那个人也没有带足够的钱,子宁猜出来她可能是未婚先孕瞒着家里人的,她心软最是见不得这种事情了。”
“索性帮了她,帮她办理住院缴费等等一系列的程序,最后也是她亲自主刀,结果……”
陈晓薇忽然紧张进来,“怎样?”
“这个女人的命很不好,生产的时候大出血难产,最终只救下了孩子她没了。”
陈晓薇惊讶的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
都说子女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度过一劫。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洛诚的亲生母亲竟然是这样离开的。
她缓过神,小声问:“是……汪思晨的姑姑吗?”
“谁知道呢?”关芷卉弹了弹烟灰,“假名字查无此人,没人知道她是谁。”
陈晓薇心中奇怪,汪思晨又怎么知道洛诚的妈妈和他有关系?
关芷卉继续说:“大约是看孩子可怜刚出生就没了妈,也有对孩子母亲的愧疚吧,她没多想就收养了孩子取名洛诚。”
说到这,她嘲讽似的笑了。
又夹带着一些心疼,“结果没几年她患上重病去世了。”
听到这句话,陈晓薇的心也跟着揪起来隐隐地痛着。
空气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直到关芷卉发出一声叹息打破了宁静,“我依稀记得,子宁临终前对我的交代,让我帮她照顾孩子。”
“她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世上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你说她的请求我能不答应吗?”
关芷卉的声音中含着一丝的哽咽。
说起这些事情,也让她回忆起过去不好的回忆。
“对不起关阿姨。”陈晓薇连忙道歉,伸手去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
夏日夜晚的风都是温热的。
陈晓薇的身上都热得闷出了汗水,可是在接触到关芷卉的手那一刻,恍然觉得她们像是在两个季节。
手握紧了她的,发现她的手心也是冰冷潮腻的汗水,仿佛生了场大病似的。
大约是陈晓薇手上的温度温暖了她。
关芷卉摇摇头,“这些事情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没什么好对不起。”
说着,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
“一开始我只以为洛诚是个普通的孩子,直到有一天我去整理子宁的遗物才发现,那里竟然还有一份他生母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洛诚父亲的名字,并且交代子宁,如果她不在人世就把孩子交给他。”
陈晓薇接上她没说完的话:“也是那时候你才知道他和关医生是同一个父亲?”
“是。”
感受到她的难过,剩下的话陈晓薇不敢再问下去,她也大致的猜到了原因。
总不过都是感情惹出来的祸事和恩怨。
现在所知道的情况就是,洛诚的母亲是个谜。
目前只有汪家认定,他的母亲就是汪思晨已故的姑姑,具体是与不是无从查证。
从墓园离开时已经是晚上临近八点。
两人在附近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送她回去了。
陈晓薇主动加了关芷卉的微信,并且拜托可能后续有事要麻烦她。
关芷卉欣然答应。
怀着沉重的心事回到家,刚打开门便看见客厅里亮着一盏灯,在灯下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陈晓薇只看到他的背影就认出来是谁。
“汪先生。”陈晓薇没换鞋,走到他的背后,“我想我上次说过,不要一声招呼不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