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侦察兵现在正将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幕绘声绘色地讲给贾洪听。
“那位卢将军拜在王宝面前,说自己是王角副将,奋力拼杀才摆脱了荣宁郡兵的追赶。”
贾洪担忧道:“不好,与旧部汇合,王宝的实力又壮大了。洛太守为了救寿化才去攻打平吉,如今王宝回师,她难以抵挡。她既然救了我,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得派兵去帮她。”
侦察兵连忙拦住贾洪:“太守,我还没说完呢,你先听我说。王宝走着走着,前头又来了一队人马,这次是真伏兵了。几波箭雨直接将王宝射伤,倒地昏迷不醒。”
“太好了!王宝一受伤,蓝巾军群龙无首。”折磨了他一个月的对手终于吃了大亏,贾洪高兴地叫好。
“太守,你别急呀,还有更有意思的呢。那卢将军居然是洛太守的人,前方伏兵一冲出,他这边也带头响应,刚才是演给王宝看呢。他身后的将士露出本来面目,其实都是洛太守的兵!”
贾洪听得一愣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拍着桌案笑道:“原来如此!我刚才还担心她会打不过王宝,原来是我多虑了。”
侦察兵也跟着笑个不停,对贾洪说:“太守,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好笑的事,那位卢将军装得可真像!”
贾洪点点头道:“能让许多士卒换上蓝巾军的服饰和头巾,绝非卢将军自己的意思,想必是洛太守的安排。她任荣宁郡太守时间不长,我一直没找到机会与她结识。这次她于我有救命之恩,等过几日城中安定了,我一定亲自去拜谢。”
第30章
当王梁做好了一切与王宝合击洛若兮的准备后, 他等来的并不是二哥的援军,而是正对着城门的一辆囚车。
“报——!三将军,不...不好了!”
王梁正惬意地逗弄鸟笼中的鹦鹉,被扰了兴致, 不高兴地教训那哨兵:“一惊一乍的, 成何体统?
“二将军他...他......”哨兵惊慌失措, 一时间结巴起来, 半天说不出关键。
王梁听见是王宝的事,重视起来, 放下鸟笼,急道:“二哥怎么了?你快说呀!”
“二将军他被擒住了, 现在被关进了囚车里,就摆在洛若兮阵前。”
“什么?!”王梁震惊地后退一步,整个人晃了三晃,神情恍惚地说, “我不信!他手里有上万的蓝巾军, 不可能打不过洛若兮!”
“三将军, 我刚刚从城楼上查看, 那些人好像...都投降了...”哨兵知道这样的消息已经超出了王梁心里承受的极限,越说声音越小,生怕他把气撒在自己头上。
“你胡说——!”王梁随手抄起一个椅凳朝哨兵砸去。
而那哨兵似乎摸透了他的脾气,早有准备地向门边一闪, 然后快速溜到外面去了。
王梁刚冲出门,又折回来取了自己的铠甲头盔, 拿好手中的长矛, 便飞奔至城楼上张望。
果然远远地看见一辆木制囚车。
囚车里,王宝头发散乱, 浑身血污,被绑得结结实实,目光迟钝地看着前方。
“二哥!”王梁高声嘶喊。
然而王宝却像没听见似的不为所动,仍旧愣愣的样子。
囚车后面,一女子骑着白马,头戴银盔,面目清秀,正抬头看着王梁:“不必喊了,你二哥中箭坠马,摔到了头部,醒来后便痴痴傻傻。”
王梁这才第一次看清洛若兮的样子,目眦欲裂地盯着她,吼道:“此仇不共戴天,我与你势不两立!”
此时王梁的谋士谭达也登上城楼,观察形势。他看见洛若兮身旁有两位副将护在左右,左面的将军并不认识,但一眼就认出了右面的卢苍。
“三将军,你看那不是大王身边的卢副将吗?他竟也投降了官兵。”
王梁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于是破口大骂:“好你个卢苍,竟敢背叛我大哥!”
卢苍微微叹气,回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蓝巾大势已去,我最后叫你一声三将军,望你早早投降,回归正途吧。”
王梁听了更加怒不可遏,提起长矛吩咐左右:“去牵我的马,我要把我二哥夺回来!”
谭达连忙拦住他道:“三将军不可轻举妄动,谁知道会不会是那洛若兮的诱饵,故意激你出城。”
但王梁在亲兄弟面前已经无法再顾及许多,一把推开谭达,说道:“是又如何?我二哥就算痴傻了,也不能落在她们手里!”
谭达望着王梁策马出城的背影,长叹一声:“此番休矣!”
原以为蓝巾势大,可以一举推翻大燕,他自己也不失封侯拜相,谁想到会在势头最盛之时遇上这个洛若兮,王家兄弟三个都栽在她手里。
王梁冲出城门,催动马匹朝着王宝的囚车狂奔。就快要接近囚车时,却被早已拉悬于地上的绊马索绊倒,人和马均摔落入土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