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看见他便脚步一顿,说道:“没错,那日把我赶出来的就是他!”
张媒婆虽然心中没底,却还是敌不过好奇之心,拉着王媒婆上前打探。
赵云早就瞧见两个人拿着装满画像的布袋,鬼鬼祟祟地探头,只是假装没看见,待到两人走到跟前,才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对王媒婆道:
“我不是警告过你?以后不要再来给主公说亲了。”
王媒婆见了他有些胆怯,不敢再向前。张媒婆却辩驳道:“这位公子所言差矣。你既然是洛将军的属下,就应该为她的婚姻大事着想,不能平白无故地将我们拦在外面。”
“我正是为主公着想,才不让你们进府。主公公务繁忙,没工夫与你们纠缠。”这些话赵云已经对不同的媒人说了许多遍,但还是难敌这些人的热情。
张媒婆不依不挠,阴阳怪气道:“到底是洛将军公务繁忙,还是你自己有私心呀?”
赵云沉默不答。
他不得不承认,两个原因都有,而后者更甚。
“你们两个既然来了,请跟我进府吧。”是洛若兮的声音。
不知何时,洛若兮已经回来了,走到府门刚好撞见眼前这一幕。
张媒婆趾高气扬地对赵云冷哼一声,大步迈入府门。
赵云定在原地,不解地看着洛若兮。
洛若兮走到他身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他明媚一笑:“你也跟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张媒婆和王媒婆在待客堂落座,洛若兮缓缓走到主座上坐好,赵云紧跟着她立于一旁,警惕地盯着那两个媒婆。
张媒婆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布袋,乐呵呵地开口道:“洛将军这是终于想通了,我带来这么多画像,一定会有洛将军喜欢的。咱们不着急,慢慢相看,务必挑一个文武双全的俊朗男子。”
洛若兮正举着茶杯品茶,听了她的话差点儿呛到,将茶杯搁在一边,说道:“恕我直言,今日请二位进来,并不是为了看什么画像。请二位回去后转告众媒人,我身边这位就是我未过门的夫君。我们两情相悦已久,只是还未成亲,请大家不要过多猜测了。”
赵云身形一凛,低头看她。
那句“未过门的夫君”,直接向世人宣告了他们的关系,没有一丝遮掩。
还有,主公说“夫君”二字时声音好悦耳,他想多听几遍,要是日日都能听到就好了。
张媒婆和王媒婆惊讶地对视一眼,良久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道:“咳咳,原来是这样,是我们唐突了,敢问洛将军身边这位尊姓大名?”
洛若兮眉目含笑,抬头看着他道:“他叫赵云,字子龙。”
两位媒婆都神色疑惑,“可我们以前从未听说过洛将军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你们以前听说的阮常林将军,就是他了。”洛若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与她们解释,只道,“但我更喜欢他现在这个名字。”
张媒婆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竟然是阮将军,我刚才多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将军见谅。”
赵云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未介意。
洛若兮已经将话说得不能更清楚,两个媒婆自讨没趣,只能起身告辞。
洛若兮看着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笑道:“子龙,这下你以后就不用再去守门了。”
“原来主公只是心疼我站得累吗?”赵云佯作委屈状,打趣道。
“若只是心疼你站得累,我还用特意去问黄道吉日?”洛若兮抬眼看他,反问道,“我刚才去见扶芃妹妹了,商量着与她同一天成亲呢。”
赵云眼前一亮:“这样最好,与子翼一起,双喜临门,喜事成双。”
看着他星眸中的憧憬之色,洛若兮在一旁偷偷笑道:“好,都听你的。”
张媒婆和王媒婆果然不负洛若兮的期待,三日后,她要和赵云成亲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丰永茶楼的说书先生临时更改了话本,将故事的标题写在木板上,立于茶楼门口。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聚在一起,对着名字指指点点。只见上面写着:
【今天才知道!京城第一黄金单身女竟然早就心有所属!伤了一片男人的心......】
【好好的阮将军为何改姓赵?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深度探访:洛若兮与赵云那些不得不说的事儿。】
每日戌时,说书人准时拍响醒木,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别管他的故事里有多少是真的,总之人们就是爱听。
比如说,大家都以为“赵云”二字是洛若兮给阮常林起的小名,阮将军也默认了,属于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再比如,有这么一种说法:赵云小时候被洛若兮救了一命,从此视她为女神,可洛若兮并不记得他,于是他便每天起早贪黑勤练武艺,终有一天站在了女神身边。这还是个励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