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大嫂有过孩子,但没有生出来,那应该就是发生在那个时候,不然他不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见他的确好像不知道的样子,姚金枝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跟着他一起观看了一出狼崽子怎么捉竹鼠,迎着朝阳看着海东青从枯黄的草地掠过,抓住一只草兔和其纠缠。
似乎因为这日天气不错,陈霖骁颇为意外今日的收获,往常他们也不会空着手回,但最多的一次也只捉到了四只兔子。
但是今日一个早上的时间,都快赶上他入山一天的收获。
两人一人拎着三只兔子,狼和狗也各叼着一只竹鼠,而陈霖骁的手里还帮他们拎着三只。
往回走的时候,他抬头看向远处的从山涧流出溪流,“再过些日子河水会结冰,到时带你去捉鱼。”
男人素日里冷淡的声音,好像在朝阳下都变得有了些温度,姚金枝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冰住了也有鱼吗?”
“有,而且更好捉。”男人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村子里的人逐渐醒来,不少人家屋顶都升起了炊烟,他们迎着初阳往回走,远远看到了陈家烟囱里的烟,姚金枝心里一暖。
“婶子和嫂子应该是起了。”
说完她又看向男人,“二哥,嫂子如果好好调一下,能恢复吗?”
其实她心里多半已经猜到,凤娥不是没有调养好,以杜家的财力,怎么会因为小产亏空身子却不调养?
这里面只怕还有旁的问题。
陈霖骁似乎也想到了,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娘子,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些悲伤,没几天要过年了,他可不想她心里不痛快。
“镇上的郎中治不了,不代表外面没有高人,听闻京城有位老者,专治妇人病症,等着杜老爷回来后,说不定咱们都可以去京城看看,顺便给大嫂看看病。”
果然,听到这个回答后,姚金枝眼睛一亮,嘴角都勾出了愉悦的弧度。
陈家,宋母站在门前四下张望,陈栓柱夫妻俩忙着做早饭,陈栓柱坐在灶前烧火,凤娥盖上锅盖擦擦手去了院子里。
“娘不用担心,金枝应该是跟着二弟出门了。”
“哎,这丫头也是的,出门咋也不说一声,二狗子这大冷天带着个丫头瞎跑什么,他不怕着凉也不担心丫头凉着?”
凤娥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娘你还记得我刚嫁过来那年吗?我和栓柱听说隔壁村里有牛死了,想着过年买些回来,给您尝尝鲜,绕道多走了半个时辰,您当时也是这样站在门前等着我们。”
她当时下车时,看到婆母站在外面冻得鼻头都红了,天是冷的心里却是滚烫的,早就没有娘的她当时差点哭出来。
加上地上有雪未化,她一个踉跄就扑到了宋母怀里,最后索性任由自己抱着婆母撒娇。
“怎么会忘记,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生个姑娘,他爹在的时候,在家里天天看着三个男人晃,他爹不在了,两个臭小子更是不让人省心,千盼万盼才盼到了你进门,我那会心里也慌,没养过闺女,生怕哪里没照顾到,那天早上才下了雪,我就担心你别再冻着了。”
凤娥抱着宋氏的胳膊,远远看着倒是极像闺女在和母亲撒娇。
姚金枝和陈霖骁回来的时候,一拐过来弯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婶子,嫂子我们回来了。”
她笑眯眯的小跑到两人身边,把手里的兔子举起来,“婶子你看,二哥今日捉到的还是活的呢。”
相对于她笑嘻嘻的脸,宋氏却是冷着脸,她抬手摸了一下姚金枝的脸颊,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他混你怎么还跟着他跑出去,这大冷天你是想急死我吗?”
见宋母真的生气了,姚金枝偷偷看向站在一旁的凤娥,换来凤娥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
“婶子,今日不冷,你看我还多穿了不少呢。”
这话她也不算是撒谎,在山上她跟着陈霖骁来回跑着,下山那会儿还觉得有些热,只不过是露在外面的脸颊被风吹得有些凉。
宋母睨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兔子,拉着人就往屋里走。
一进门她就将手里的三只兔子交给了大儿子,拉着姚金枝去了里屋,“快上炕捂着,我一早就给你煮上了红枣黄芪水,你喝完暖和过来才能下炕。”
红枣黄芪赤糖水,也是那日郎中说的,陈霖骁买鸡的时候,也顺道买了些红枣桂圆黄芪党参,只为给她煮糖水或者炖鸡时用。
凤娥跟着进来,看着姚金枝一脸无措的样子笑了,“今日你可把娘担心坏了,在大门口站了好久,就为了等你们回来。”
没一会儿,宋氏端着俩碗红枣糖水进来,“啂,你俩这段时间,早上一人一碗这个,喝完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