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枝红着脸装作没有看到, 心里已经指着陈霖骁开始骂骂咧咧。
有自来熟胆大的接话道:“恕我唐突, 我也喜欢动物, 闻言尚书不仅养了狗,还有狼和海东青, 都是我没有见过的,改日可否拜访陈太夫人的时候,顺道看看那些动物?”
说话的是个年轻小媳妇, 原先还有些拘谨, 但在姚金枝提到猎犬通人性的时候,她眼睛就亮亮的,人也放松了很多。
宋母虽然不怎么说话, 可眼睛却没有闲着,这会儿听人这样说, 她笑着戳破。
“您若是不嫌弃就来,老身和金枝左右在家也无事, 只怕这位夫人是想去看狼, 顺道见见老身吧。”
说完在座的都笑了起来, 小媳妇脸颊红红的低头,想要解释什么,又觉得越说越错,反正不过是玩笑, 她没忍住笑了起来。
坐在她身边上年纪的老夫人笑道:“这是我的小儿媳,性子跳脱, 不喜闺秀那些绣绣缝缝的事情,就爱出游狩猎,家里养了好多的鹦哥,陈夫人若是喜欢,得空就到我们府里坐坐。”
坐在一旁的大皇子妃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工部姜侍郎的母亲,要说起来你们两家还有些渊源,姜侍郎的父亲在兵部做堂主事,正在陈尚书手下做事。”
如此一说,姚金枝突然想起前几日见到老人家,那日她去送饭的时候,陈霖骁给她介绍过,但看面相是个慈和的人。
“是我眼拙,竟不知是姜夫人,前几日我去给夫君送饭,还见过姜主事一面。”
姜夫人笑着摇摇头,“这以后咱们也算是认识了,那日老头子回家也称赞过夫人贤惠,他啊……年纪越大越不知羞了,竟然还拿话点我,想让我给他送饭,我这管着府里大小事情,哪里有那个闲心,没答应他,到今早还和我闹脾气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做一团,气氛立马也放松了很多,唯有坐在四皇子妃下首的旬阳郡主,铁青着脸像是谁欠她的。
向来敏锐的五皇子妃都看在了眼里,轻轻撇嘴笑,也没把旬阳县主放在眼里。
在五皇子府用过午饭后,姚金枝以有孕体虚为由,和宋母跟随第一波人离开。
一上马车,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春樱如释重负的给赶紧翻找出手炉,给两人一人塞了一个。
马车缓缓走动起来,估摸着走出了皇子府的街道,才轻声问道:“你可认得四皇子身边的女子?”
“旬阳县主?若是只见人未必想的起来,但经过皇子妃介绍,反倒想起来了,之前来京城,她给我下过帖子,参加过诗会。”
宋母若有所思的的点点头,“那你们只见可有过节?”
想了想但时的情景,她好像没有和旬阳县主说过话。
“应是没有,当时人多,我并没有和县主说过话,应没有得罪她。”
姚金枝也知道婆母担心什么,今日旬阳县主从头到尾给她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的罪过县主。
傍晚陈霖骁早早的下值回家,一进门在前院就看到老母亲坐在前厅等着他,他轻轻挑眉挥退了随从,撩袍坐在了母亲身边的椅子。
“母亲等我何事?”
平日里,宋母几乎都等在后院,要么和他们一起吃饭,要么自己先吃了早早歇着,有什么话也是叫他去后院的正厅说。
头一次老母亲等在前院,这让陈霖骁不由得心底犯凉,他知道今日她们娘俩去过皇子府。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宋母看了他一眼,“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你可认得旬阳县主?”
闻言陈霖骁的眼眸冷了几分,微微颔首,他心里越发担忧起来,难道今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宋母将早就准备好的茶递给他,“那你可知她对你可能有心思?”
其实她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回府后越想越不对,想来想去她就想到这答案,于是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这事儿她不想让儿媳知道,省的添堵,于是早早的等在前院堵着自己的儿子问个清楚。
闻言陈霖骁眉头皱紧,这辈子他就没有和旬阳打过交道,每次听到她的名字他都绕道走。
唯一一次还是一年前他带着金枝参加的诗会。
见儿子皱眉不语,宋氏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眼睛里带着几分火光。
“你还记得来京前我和你单独说的话吗?你若敢有二心,别说金枝要不要你,我第一个不认你,大不了我带着金枝和孙子回村,你这辈子都别想见我们娘仨一眼。”
她就怕京城的繁华眯了儿子的眼,分别给大儿子和小儿子立了规矩。
见母亲动了肝火,知道她这是误会了,陈霖骁却二话不说起身撩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