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琴卖惨哭穷,把那些芝麻大小的陈年往事拿出来哭诉,明里暗里都是说他们不容易,李毅民夫妇都那么有钱了,不该再找他们要那二十万。
蒋文琴的刻薄和小心眼儿苏悦如早就见识到了,和她当妯娌那么多年,没少被她占便宜。
苏悦如打从心里瞧不上蒋文琴这个妯娌,蒋文琴只有高中学历,受原生家庭环境的影响行事作风小家子气,每次妯娌作妖,李毅民劝便她大度,久而久之干脆就懒得跟她计较了。
谁知她一味的包容和退让渐渐养大了蒋文琴的胃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都能被她赖着不还,还倒打一耙。
苏悦如冷着脸,耐心告罄:“弟妹,话可不是那么说的,如今二弟的公司盈利稳定,区区二十万而已,总不至于拿出来。”
“是啊二叔母。”逢年年笑眯眯的接道,“我看二叔母脖子上的项链,二叔手上的腕表还有堂妹身上的衣服,加起来都不止二十万了。实在不行,把项链和腕表卖了吧。”
“不行!”蒋文琴高声打断,慌忙捂住脖子上的项链。
她这条项链上周花了二十五万买的,凭什么卖了便宜他们!
逢年年视线落在李文民左手上崭新的腕表,蒋文琴嗖的遮住,警惕又戒备的瞪着她。
那条腕表五十万更不能卖!
死丫头,眼睛还挺毒!
“既然舍不得项链和腕表,二叔和二叔母这是愿意还钱了?”
还个屁啊!都多久的事情了,还念念不忘,真是越有钱越抠!他们可是亲戚,给他们点儿钱怎么了?你们又不差这点儿!
蒋文琴和逢年年僵持着,李文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丢死个人。
他不再管蒋文琴舍不舍得,直接开口做主道:“大哥大嫂,那钱我马上让人打你们。是我疏忽了,一直忙工作,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
蒋文琴噌的把脸转过去,恼怒的瞪他,嘴巴翕动似是想骂人。
李文民理也不理。
李毅民缓缓地皱起眉,担忧的目光在弟弟和弟妹之间来回扫。他不忍因那二十万,导致弟弟夫妻感情不和,刚准备说算了,就听一旁的妻子悠悠开口。
“没关系,咱们都是一家人。”苏悦如俨然又变回先前那个温婉随和的贵妇人,“那钱就打到瑶瑶卡上吧,瑶瑶,等会儿你记得把卡号发给你二叔。”
敢情这会儿又是一家人了?!
蒋文琴几乎气的吐血,一个劲儿暗骂苏悦如不要脸!
逢年年喜滋滋的应下,哎呀,又多了一笔钱呢。
这顿饭吃的蒋文琴极度憋屈,她这趟过来除了挤兑逢年年,看逢年年笑话外,可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结果笑话没看成,还白白送那小贱皮子二十万!
蒋文琴越想越气,吃完饭后,往那沙发上一坐,便偷偷冲李文民使眼色。
李文民心领神会,和李毅民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便徐徐说道:“大哥,从明那小子刚毕业正愁找工作,你看能不能给从明安排个工作,让他试试?”
李毅民喝茶的动作一滞,目露惊诧。“你公司没有合适的岗位吗?”
李从明是李文民的儿子,照理说毕业了该回自家公司帮忙才是,怎么反倒找他这个大伯安排起工作了?
李文民讪讪一笑,佯怒道:“还不是从明那小子说什么在自家公司呆惯了,没什么挑战性,说什么都不愿意给我帮忙。他啊就是经历太少,大哥,你干脆给从明安排个难点的职位,省的他一天天尾巴翘到天上,不知所谓,以后吃大亏。”
说完,那个从头到尾沉默寡言的李从明动了动,缓缓抬起头,向李毅民腼腆的笑了笑。
“大伯,我会好好做,不会给您拖后腿。”
李从明五官周正清秀,和年轻时的李毅民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内敛沉稳,礼貌懂事,从小就是优等生,因此颇是得李毅民的欢心。
“年轻人勇于挑战是好事啊。”李毅民满眼的欣赏,“既然从明要个有挑战性的职位,我记得前两天经理助理——”
“爸爸!”
“怎么了瑶瑶?”
逢年年笑着挪到李毅民旁边,“堂哥想要的是具有挑战性的职位,您可不能看堂哥年轻就糊弄他啊。”
李毅民:“你这丫头,我怎么就糊弄你堂哥了,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可以给堂哥安排仓库管理的岗位啊。”
霎时,李文民一家四口的脸色皆是微微一变。
逢年年恍若不觉,继续道:“爸,您别看仓库管理好像很简单,其实里面的学问大着呢,每天出货进货盘点打单,环环相扣,哪样都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这样有挑战性的工作最适合堂哥了。而且,堂哥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做事喜欢脚踏实地,跟那些一来就想空降管理层,好高骛远的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