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虽然在一起不久,但这样的亲密举止每天都会发生无数次,逢年年从开始的手足无措,但现在已经泰然处之。
她一手绕到池久脖子后面,手臂软软的搭在他肩膀,侧头抵在他肩窝,只是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便安全感十足。
“之前忘了问你,戴了这么多年的框架眼镜,怎么突然想戴隐形眼镜啦?”
逢年年空出的手无聊的拨弄着池久的衣领,圆润的指尖时不时刮蹭过他的皮肤,有些痒,但尚能忍受。
“我不戴眼镜似乎会显得年轻些。”池久语气不太确定的回道。
逢年年神色微动,抬起脸问:“你是为了显年轻才去戴隐形眼镜吗?”
池久的出发点让她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他是三十一,又不是四十一或者五十一,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显不显年轻?
池久贴着她,“我想了想,你比我小十岁,我四十的时候你三十,我五十的时候你四十,你永远比我年轻十岁,如果我苍老的太快,站在你身边可能会引起别人的异样目光。”
“所以,我想尽量的显得年轻些。”
逢年年一瞬不瞬望着他,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竟然从池久脸上看到了微不可查的自卑。
原来恋爱真的让人降智啊,握住全球经济命脉的男人也会是恋爱脑。
醒醒啊,照照镜子看看你多帅!
仅仅相差十岁而已,为什么要自卑啊。
多少年龄大于你的人却只拿五六千的月薪,就这样人家都能美美的结婚生子,还害怕老婆觊觎他的工资呢!
逢年年没有说破,更没有安慰池久,反而记起另一桩事。
他都想到五六十岁的事情了,不会真的打算和她携手共度一生吧,恋爱可以,结婚达咩!
她不想被栓到婚姻的贼船上,即便那个人有多好。
逢年年觉得是时候把那件事拿到明面上了:“池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对外宣布离婚了,一年的期限已经到了。”
“这是你和李初瑶签订的协议,现在我已经替她履行完了,所以,我想我们应该用全新的身份重新认识对方。”
“你觉得呢?”
刚刚还柔情蜜意耳鬓厮磨,转眼她切换到就事论事公事公办的态度,转变之大让池久都愣了片刻。
池久兀自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实在是两个话题跳跃太大,他想不通这变化哪儿来的。
见他敛眉沉默,逢年年心里像吊着水桶七上八下,他不同意她也不能用强的,只能慢慢开导,慢慢沟通,除了费时间了点,没别的毛病。
逢年年扭扭身子,准备从池久腿上滑下去。
池久从思绪中抽离,瞧着她:“去哪儿?”
逢年年装模做样捶捶腿,咧嘴笑:“麻了,下来活动活动。”
“年年,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夹杂其他的东西。”池久放开了她,等她稳稳的站好后,才继续说道,“我会好好准备几天,再向你求婚。”
???
什么求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逢年年赶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客气!”
池久却露出十分认真表情,郑重道:“年年,我知道你不喜欢麻烦,但求婚是必要流程,我想给你一个非常正式的婚礼。”
他是一个注重仪式感的人,工作如此,对她更是如此。
这误会大了啊,逢年年僵硬着身子,一面是感性,让她不得不在意池久的感受,一面是理性,让她以自己的意愿为主。
几经挣扎,她最终选择后者,告诉池久她从来没有过结婚的打算。
空气骤然沉寂。
两个人谁也没再吭声,静静的相互注视,逢年年表面风轻云淡,实际又自责又内疚,她应该一早就说清楚的,不该让他抱有期待。
半晌,池久败下阵来,默默叹了口气。
逢年年的心不禁提了提。
“年年,我尊重你的选择,其实你该早点和我说的。”
“对不起啊,我......”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挺对不起我的,不该浪费我的时间?”
可不是嘛,逢年年小鸡啄米的点头,这会儿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了。
“可我不觉得浪费时间。”池久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大手落到她头顶,温柔的揉了揉,“反倒是我太想当然了,没有过问你的意思,我该和你道歉的。”
逢年年噌的抬头。
“以后你有什么想法随时告诉我,别藏着掖着,我不是洪水猛兽不会不讲道理。”
“在我的观念里,婚姻的前提是爱情,爱情是必要的,婚姻不是,所以你不想结婚,我完全能接受和理解。”
他温醇清和的嗓音仿佛蕴含了世间所有美好,温柔得进骨子里,直把逢年年的心软成一摊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