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严姝惊怒之下昏厥过去,大宅内顿时热闹起来。
救护车和警车已经分别把严姝和陌生男人带走,得知这个噩耗周慧差点跟着晕死过去,硬生生靠着意志撑下来。
她神情恍惚来到医院等严姝苏醒,满脑子都是为什么。
她搞不懂自己足月生下来的女儿四肢健全,哪哪儿都好,为什么唯独就是没有长脑子?她无比的认真的反思,孕期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利于发育脑子的东西,才导致女儿的大脑和正常人不一样。
如果用科学无法解释,那是不是可以试着从玄学的角度来揭秘,比如女儿被什么精怪夺舍了,或是被鬼吓掉了魂,所以行事毫无章法,像头蠢驴一样往上冲听不进劝。
周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小时候的女儿乖巧可爱,活泼好动,和现在这头蠢驴有着天壤之别,她才不信眼前这个是她周慧的女儿,壳子里定然早已换了人!
妈妈可怜的姝姝啊,连求救都没能发出就被可恶的精怪给害死了,是妈妈无能,没能好好保护你.....
周慧默默流着眼泪,懊悔的想扇自己几耳光。
哭着哭着她突然抬头,用仇恨的目光瞪着病床上的严姝,这些年的桩桩件件走马观花般的在她眼前浮现,自己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占据女儿肉身的精怪毫无尊严的卑微讨好,委曲求全,被愚弄的像个笑话,它却活的好好的,这是什么道理?
她要为女儿报仇!
周慧眼里迸射出怨毒的光。
现在真相大白了,为了女儿,也为了她自己,绝对不能轻易放过那该死的精怪!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只是惊吓过度,吃点安神的药就能出院了。
不久警察局那边也有了消息,经过排查监控和检测出来的药物反应,可以推断是严姝和江合误食下了催/情剂的鸡汤,而鸡汤和催/情剂皆出自严姝之手,江合反倒是无辜的受害者。
得知原委的江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情非常复杂,他是叶家雇来的园丁,平时就负责照顾花花草草,和严姝基本没有往过,没想到那位严小姐竟然早已对他芳心暗许,为了得到他不惜用这种卑劣手段。
他重重叹了口气,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昏睡两个小时后严姝苏醒了,从睁眼起她的世界变了个天翻地覆。
“我是用了催/情剂,但我是用在南宫明泽身上的,怎么可能让江合误食,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什么江合!”
“这Z市的警察简直是群酒囊饭袋,压根不会查案子!妈妈,你去跟爸爸说把这件案子移交到京都吧,爸爸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给我一个公道把那个该死的江合抓起来!”
病房内盘腿坐着的少女如同往常那样歇斯底里无理取闹,因为太过怨恨,原本一张如花似玉的稚嫩脸蛋显得异常扭曲,和外貌格格不入。
周慧冷漠的站着,没有温度的眼神极为锐利,正剖开对方的肉/体,直击那脏恶的灵魂。
严姝不停顿的说了一长串,却没有得到回应,霎时不满起来。
平时她都是一不爽了就对身边的人大发脾气,根本不管对方是谁,这回冲周慧严词厉色的叫骂也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此时的周慧早已不是那个将她视若珍宝的母亲了。
——可恶的精怪。
周慧难掩厌恶的眼神令严姝心里微微刺痛了下,她咬了咬后槽牙,不悦瞪眼:“你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周慧收回目光,转过身淡淡的说:“我去办出院手续,下午我们就回京都。”
“我不回!我要留在这里陪明泽!”
她的意愿于周慧而言不重要了,办完出院手续后,向叶家借了几名保镖直接把哭闹不止的严姝塞进车里送到京都。
一路上严姝的叫嚣咒骂没有停过,吵得人脑仁疼,周慧很干脆的用胶带堵住她的嘴,对严姝那震惊到无可复加的眼神视若无睹。
一下车严姝便被推了出来,映入眼前的建筑不是熟悉的家,而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地方。
——精神病医院
她浑身发抖的向后退,却根本无处可退,高大健壮的保镖将她的退路全部拦断。
严姝近乎崩溃,嘴上的胶布没有取,她连话都说不了,只能用蓄满泪水的双眼,祈求的望向周慧。
周慧看也没有看,拿出在职场的雷厉风行,一个招手近身的保镖便直接将人扛进医院。
望着一步步靠近的大门,尘封多年的记忆向严姝打开,绝望恐惧之下,她仿佛看到门口站满冲她狞笑招手的恶鬼,她吓的目眦欲裂,眼白充斥着红色血丝。
妈妈!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