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着还在昏睡中的夏宛情出来,池昀天推着一块儿回病房,逢年年则慢悠悠跟在后面。
南宫明泽最后一个出来,抬眸在四周扫了圈后,缓缓耷拉下来。
严姝:“明泽!”
南宫明泽疲惫的揉揉眼,神色淡淡的点点头,“小严,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忙,你早点回家。”
“我陪你啊。”严姝笑道,“忙完正好去试试新餐厅。”
南宫明泽大步朝前:“不了,早点回吧。”
严姝企图拦他,她已经猜到他要去哪儿了,纵然知道那是他的工作,她也不想放人。
医院的走廊宽敞,南宫明泽简单的侧身便避开了她,直奔往夏宛情病房的方向去。
眼看无法阻止,严姝只能气急败坏跟在他屁股后面。
进了病房,南宫明泽望了眼池昀天和逢年年,声音平淡:“小池总,池夫人。”
母子俩不约而同回视,逢年年脸上看不出什么异色,心里却在嘀咕:莫非南宫明泽真和严姝搅合到一块儿了?
忽然一本正经的喊她池夫人还挺不习惯的。
忽略掉心头的怪异,她继续守在夏宛情旁边,静静聆听医嘱。
严姝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打转,看明泽那公事公办,冷淡疏离的模样,似乎和李初瑶没有多熟络。
那刚才她那副沾沾自喜,小人得志的样子做给谁看呢,可笑!
“明泽哥哥。”严姝当着逢年年的面挽住南宫明泽的手臂,亲昵说道:“一会儿我们去吃什么呀,我都饿了。”
南宫明泽被她的动作弄的身体一僵,下意识去看逢年年的反应,正好撞上她诧异而欲言又止的眼神。
南宫明泽抿了抿唇,移开目光,侧头低声:“小严,我在工作,你先出去等我。”
严姝受宠若惊的睁大了眼,她都做好了被他推开的准备了,没想到他却如此温柔的放任。
明明平时根本不让她近身。
巨大的改变令严姝喜上眉梢,示威的冲逢年年抬了抬下巴,然后乐颠颠的出去等了。
“大概再过两个小时小池总夫人就会醒,发现不对的情况随时叫护士,医院每天晚上都会有医生值班,家属不用担心。”
嘱咐完这些,南宫明泽就离开了。
全程没有和逢年年说一句多余的话,疏离的好像她真的只是一个病人家属而已。
她若有所思的发着呆。
“出去。”池昀天冷不丁的冒了句,“别在这儿占地方。”
逢年年眉梢挑起来,“你脑子里是不是又装了新鲜的黄色废料?”
池昀天:“......”
“没有。”他掖了掖被子,一副冰坨子脸:“你是池家人,在外面说话注意点。”
“行,你说的有道理。”逢年年笑眯眯摊手,“毕竟你是我儿子嘛,还是得顾忌下你的身份。”
“嗯。”
池昀天不再做声,安安静静的守在床边看着夏宛情。
咦,狗儿子转性了?
居然没因为她说的话跳脚。
逢年年纳闷的瞅了两眼池昀天,狗儿子这次回来变化是不小啊,看来非洲变形记很成功,一点就着的炮仗脱胎换骨了。
病房呆的无聊,逢年年干脆出门觅个食再回来。
经过医生值班室时,她偷摸着瞟了眼,正好看见严姝缠着南宫明泽叽叽喳喳的说话。
真好上了?
逢年年眉心微皱,忍住去找南宫明泽的冲动,加快速度走过。
傍晚暑气已经消散,天边笼着淡淡红晕,云朵层层叠叠,随手一拍就是壁纸。
医院门口零星摆着几个小摊,逢年年摸了把鼻尖的细汗,径直走到卖冰激凌的小摊位要了根雪糕。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下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逢年年有感应的回头,和迎面走来的池久正好对上眼。
“年年。”
西装笔挺的男人姿态优雅从容,乌黑深邃的桃花眼透着温和之意,宛如书里走出来的清贵温润王爷。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逢年年:“饿了,随便出来找点吃的。”
“你是来看宛情的吧。”她咬了口雪糕,浮出幸福的笑,“宛情手术很成功,再过两个小时就醒了,不用担心。”
池久点头,目光下移,乳白的雪糕散发着凉飕飕的寒气,温声开口:“正好我也有点饿了,一起去吃饭吧,吃完饭回来宛情差不多也醒了。”
逢年年把嘴里雪糕咽下去,前方带路:“我知道有家很好吃的小馆,走路就能到,很方便。”
——重庆鸡公煲。
还是新开的店,开业前三天酒水免费,两个人找了位置坐下,逢年年边看菜单,边小声嘟囔:“前三天来就好了,今天正巧第四天没有免费的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