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俩人独处的机会,谢悠悠悄悄绕到逢年年耳后,小声问:“瑶瑶,你和明泽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真看开了?”
逢年年对镜补着口红,面色如常的嗯了声,整理起脑后的头发。·
“你可别骗我啊,这怎么可能呢?”谢悠悠煞有介事,“当初明泽哥知道你打算嫁进池家时,可是破天荒的对你发了通火的,可见他有多愤怒和抵触,这才一年就接受现实了?”
谢悠悠此刻是矛盾的,一方面她的确看到了南宫明泽对李初瑶态度的转变,另一方面她又知道曾经的南宫明泽是多么忠诚的一条舔狗,是脑残粉看了都要惊呼比不过的程度。
逢年年抬眼看她,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不是挺聪明的嘛,你这聪明能用一半在自己身上,哪会有不长眼的渣男狗胆包天的往前凑。”
这句话揭开了她惨遭软饭男骗钱的黑历史,谢悠悠一时又羞又心虚。
气呼呼撇过头:“算了算了,懒得管你们了。”
说笑归说笑,谢悠悠有句话问的倒对,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南宫明泽就已经彻底看开放下了吗?
逢年年心里有隐隐的怀疑与猜测,但与南宫明泽的相处中他表现的尤为自然,除了偶尔哭哭鼻子,让她心生怜惜与内疚外,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
接触的不够多,不能贸然确定,逢年年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
三人从最后一家服装店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南宫明泽手上提满了两个女斗士的战利品,慢腾腾跟在二人身后进餐厅休息。
谢悠悠清点着自己买的东西,衣服鞋子包包都有了,还是感觉差了点儿什么。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定在逢年年脸上:“要不下午我去接个长发?”
她摸着自己的小卷发,“黑长直好像会显得我温婉居家点,比较容易让长辈喜欢吧。”
“只接头发哪里够。”
逢年年懒洋洋的打量她:“长辈都喜欢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乖乖女的女孩子,你应该把美甲卸掉,换上一副黑框眼镜,显出你的学霸气息和书卷气,再去医院把腿打断,把骨头砍掉一节,如此一来会显得你更加的娇小,小鸟依人。对了,你鞋码是三十八的吧,这哪儿行,没有淑女是三十八码的大脚,必须得砍掉一截呀。现在去医院做手术,快的话下个月就能出院了呢!”
谢悠悠:“.....”
她惊悚的半张着嘴。
“为什么你三十七度的嘴可以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逢年年一脸无辜:“我只是给你提提建议,你不是想给对方父母留下好印象吗?”
再怎么着不至于拿命留好印象啊。“我真的谢谢你,栓Q!”
光是听她说的那些话,谢悠悠就觉得腿疼脚疼。
看着俩人,南宫明泽噗嗤的笑了下,对上谢悠悠充满怨念的眼神:“瑶瑶的意思是不希望你为了给对方的家人留下好印象而迁就讨好,你知道的,瑶瑶一向护短,看不得身边的人受欺负。”
原主李初瑶虽然是个嚣张跋扈的招黑体质,但对身边的小姐妹确实没话说,小姐妹受欺负了她都是一个替人出头撕逼的。
谢悠悠大为感动,伸手抱住:“瑶瑶,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逢年年挣扎两下,没好气:“那也比不上你的亲亲男友。”
车流攒动的马路上,一辆疾驰的黑色迈巴赫带起一串尘土,漫无目的的横冲直撞后停进商城地下车库。
从驾驶位下来的男人高大颀长,一身纯黑色衬衣长裤配上那张俊美而阴郁的脸,恍若一尊随时要大开杀戒的修罗。
夏宛情离开了半个月,仿佛人间蒸发半点寻不着踪迹,池昀天甚至动用了警察局的关系都没能找到人,足以说明夏宛情寻求到了庇护,刻意躲着不愿意见他。
一想到对他向来温柔顺从的妻子忽然这么决绝冷漠,池昀天的心就像被人攥紧了般的疼,每时每刻都备受煎熬。
而唯一能缓解这种疼痛的方式,就是重温他们曾经一起到过的地方。
池昀天摩挲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就在不久前他们还一起过了生日,她亲手挑选了一条领带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
那时她满眼只有他的模样让他心里泛起丝丝甜蜜,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好好的过下去。
可现在她躲着他,一声不吭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这算什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池昀天心乱如麻,像只无头苍蝇在商场乱走,在经过一处透明玻璃门时,他脚步忽然停顿住,缓缓的转过头,视线定住在里面相谈甚欢的一对男女身上。
这一刻池昀天心里窜起的无名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多日来压抑的各种负面情绪像开闸泄洪般全部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