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温隐疏再次重复,他眉眼间的昳丽退散,取而代之的眼中刺人心魄的寒冰。
蔚行知看着青年,薄唇轻抿,神色更是暗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温隐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与你无关。”
蔚行知闻言不知是何意味的低笑出声,“无关?”
温隐疏不想与他争辩,“停车。”
蔚行知双目犀利的犹如寒刃,“怎么没关系?你知不知道在看到伤口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
温隐疏没有说话,神情始终清清冷冷的。
“温隐疏,你有没有心?”蔚行知的眼眸里带着疯狂之色,“你要这么糟蹋自己?”
温隐疏脸上的不耐让他变得有一丝生气,“我说了与你无关。”
蔚行知的眼眸凶狠,神色幽暗,他升起隔音挡板,隔绝司机的视线。
“温隐疏,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自己?”
蔚行知神情暗淡,唇角带着一丝悲伤。
温隐疏一顿,他低下眼,脑海中闪过曾经的一幕。
这句话很熟悉,无玉曾经对他说过。
记忆中无玉也是这幅悲伤的样子,有些绝望的看着他。
温隐疏不解,为什么他们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就因为一个伤口?
明明不疼,只是看着可怕而已。
温隐疏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碰,对面的蔚行知手疾眼快的攥住了青年的手腕。
“别碰,会感染。”
温隐疏有些描述不出现在的感受,是从未有过的。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可是他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两人都没有开口,就这样一直沉默到来到蔚行知的别墅。
下了车,司机推着男人走进去,温隐疏则是跟在后面。
一进门,一个雪白的小团子直接扑了上来,拦住了两人。
棉花糖躺在地上撒着娇,叫声软软的。
温隐疏想伸手去抚摸,蔚行知却叫住了他,“过来。”
青年闻言收回了手,意外乖巧的走了过去。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沙发上还有一人,正吊儿郎当的椅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蔚行知瞪了那人一眼,“别吃了,给他看看伤口。”
那人蹭的坐了起来,然后摸着下巴,打量着极其好看的青年。
蔚行知的面色沉了下来,眉眼露出阴狠之气,他无声的警告,“别乱看。”
那人见状耸了耸肩,然后走到温隐疏身边,笑眯眯的道:“我叫褚庭,是个医生。”
温隐疏看了看旁边的医药箱,瞬间明白了过来。
只是这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人也是事先叫来的,那蔚行知是怎么知道的?
几个猜测回转,温隐疏没有拒绝,“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能给你这样的大美人看病,三生有幸啊。”
一旁的蔚行知脸色难看,“闭嘴,做正事。”
“知道了知道了。”褚庭也不生气,反正他早就知道这人是什么德行。
他先拿出镊子,然后靠近温隐疏,青年却下意识的躲避,神色也越发的冷漠。
“别动。”褚庭想要掀开碍事的发丝,可是温隐疏总是下意识的拒绝他的靠近。
褚庭无奈了,他回过头示意了一下,无声道:“不管管?”
蔚行知看向青年,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听话。”
温隐疏即使不愿,但最终也没有反抗。
他真的很不习惯其他人如此近的靠近他。
褚庭看了一眼,然后皱眉,“感染了,伤口范围也扩大了,有些严重。”
温隐疏倒是没有意外,也并没有在乎。
而蔚行知的眉心却深深的皱起,他眼中泛起了焦躁,眼底深处带着疼惜。
褚庭为温隐疏消毒,因为伤口严重,消毒了好几遍,而温隐疏却没有任何变化,就连轻微的颤抖都没有。
人在感受疼痛时,即使不害怕,也会产生轻微的颤抖,而温隐疏什么变化也没有。
褚庭一愣,他下意识的看向神色淡漠的青年,然后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
褚庭并不知道,自己的眼中带着凝重,以及疑惑。
他越发好奇这个不似正常人的青年,到底是什么人了。
伤口消毒的很快,他将碎肉处理好,然后开始有条不絮的包扎。
“好了。”
过了一会儿,褚庭摘下一次性手套,然后将东西收拾好,“这段时间要忌口,尤其不要沾水,你这伤口一看就是碰过水的,周边都泛白了 ”
温隐疏点点头,“谢谢。”
蔚行知听到这话,眼底泛起难以掩饰的波澜,他的眼眸越来越暗,戾气横生。
温家!他绝对不会放过!
包扎好后,温隐疏的脸色有些白,嘴唇上的殷红也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