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盯着他的眼睛,右手想拧开保温盖,不知道为什么,半天打不开。
他是个alpha,手劲之大,不可能一个小小的保温杯都打不开。
他皱眉。
一只手伸过来,摸到保温杯上,轻轻一按,杯盖弹开,一根透明的吸管出现在面前。
温眠:“……”
这是哪个狗东西送的?
段意晚:“……”
他真让人惊喜啊。
窒息的尴尬中,温眠低头,就着吸管喝了一口水,然后咽下去,面无表情祝福:“面试顺利。”
段意晚被这咬牙切齿的祝福搞的哽了一下,礼貌回应:“谢谢。”
然后他补充:“不过我刚刚已经过了,明天应该就能正式上班。”
温眠:“……”
真行,他的尴尬更加雪上加霜。
妈的。
他在装什么。
温眠随手把保温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从口袋里摸出便签本:“既然合格了,那就麻烦你提前加个班。”
直到段意晚站在审讯室门外,他都还是恍惚的。
没错,他大学专业是犯罪心理,他以高绩点毕业,他顺利进入警察局成为一名犯罪心理师,但这些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一个真正的嫌疑犯,还要去攻破对方的心理。
这下他也面无表情了:“现在加班,不太合适吧?”
温眠比他还面无表情:“你是我下属,你得听我的。”
然后他嘴角抽了抽,看起来应该是想绽放一个鼓励的弧度,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尽力。”
段意晚冷笑一声,挥开他的手,推开审讯室大门,以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对这位上级的藐视。
审讯室里,陈鲸坐在铁板凳上,毫不意外的看着他们。
神色甚至有几分不耐烦。
“单人不行,换成双人模式了?”
段意晚:“……”
温眠:“……”
第5章 你是公主殿下吗
“陈鲸。”
段意晚轻声开口。
“你在学校有很多朋友?”
大概是没人会这么“审问”一个犯罪嫌疑人,陈鲸愣了愣,才有所反应:“是啊,本人著名交际花。”
他讥诮的笑道。
段意晚微笑:“合群总是一个很好的优点。”
陈鲸微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段意晚仰头看了眼房间里的小窗口,阳光从里面倾泻下来,却只照的到他们的位置,陈鲸的范围仍旧一片黑暗,只有刺目的白炽灯终日亮着。
“你和苏宁的关系很好?”
陈鲸见他终于说到正题,也不再客气:“这个问题想必每一位来这里的警官都有记录。”
在一旁看热闹的温眠突然插话:“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你有义务回答每一个问题,无论重复多少遍。”
陈鲸看向他,嘴角的笑容很讽刺:“是嫌疑人么?我还以为是犯人。”
温眠坦白的干脆利落,没有半点委婉:“确切来说,只需要最后一点东西,你就会成为真正的罪犯,而不是嫌疑人。”
陈鲸冷笑一声:“所以呢?急着在我这里问到凶器好定罪结案?”他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可惜我真的不知道。”
他好像真的无所谓自己的生死与罪名,连神情都格外淡定。
段意晚轻咳一声,拿起一张照片从缝隙中递给陈鲸:“如果你认为,她的死对你没有影响的话,你也可以直接认罪。”
那张照片,是由两张图片拼合而成的,一张是苏宁在聚光灯下跳舞,另一张,是她的尸体躺在床上。
她带着小皇冠,穿着白纱裙,化着最漂亮精致的妆容。她的脚尖落在每一个舞点上,丝带飘飞,美得不可思议。
但另外一张,却是天差地别。漂亮的少女脸上身上全是伤痕,头发散在脸上,乱糟糟的一团,身上只穿了内衣内裤,袒露出来的地方也布满了伤痕。
一张是热烈的掌声与灯光,另一张是耻辱的死亡与黑暗。
陈鲸沉默的看了半响,抬头,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段意晚依旧很柔和,语气中并不带丝毫的压迫与逼问:“你为什么想带走她的尸体?”
带走,而不是毁尸。
陈鲸目光一动:“我只是让她死后不那么难看。”
段意晚点头:“你想在警察来之前就掩埋了她,然后呢?你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吗?”
陈鲸靠在墙上,看着那丝阳光:“我当然知道。”
他收回目光,伸手在空中虚握了一把:“就是现在这样。”
他笑笑,凑近了一点,示意段意晚也走近一点。
段意晚刚想靠近,一只有力的手臂横档在他面前,眉梢微挑,薄唇微张吐出一个字:“蠢。”
段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