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升职了。
借着段意晚这股东风。
直升机缓缓离开地面,段意晚坐在左侧,闻青坐在右侧,一旁的保温箱里放着毛巾和一些食物,水。
闻青拿出尚且温热的毛巾擦干净手,又给段意晚递了一块过去:“擦擦吧,保温箱里有吃的。”
段意晚接过毛巾,发现上面确实是干净整齐的找不出一丝瑕疵,闻青擦完手,直接把毛巾扔进了垃圾箱。
段意晚倒是很少看见比自己还麻烦的人。
眼前就是一个明显的高洁癖患者。
三个小时后,直升机落地。
闻青率先走出去。
“青哥。人已经盯好了,就等你开口了。”
戴着白色帆布帽的老人看似已经到了埋半截儿的年龄,但走路的时候下盘很稳,走的也很快。
老人皱着眉,有些不解:“我的人已经盯了他很久了,他的生活习惯也已经都掌握的差不多了,只要你开口,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成这事儿,警察也绝对查不出来。”
闻青摇头。
老人烦躁的咳了一声:“您之前就说让我等,说有合适的人选,这都多久了,再不出手警察就察觉到了。”
闻青伸手制止了。
“汪老,人我这不就带来了吗。”
汪老愣了一下,这才看向闻青后面站着的段意晚。
“他?”
这句话落地,老人的眼神比之前冷静了不少,不但冷静,甚至还带着一点感慨和回忆的意味,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在这一刻重新焕发出了不一样的生机。
“你就是段意晚?段意思的儿子?”
他走到段意晚身边,一只手摁住他的肩膀,语调微沉。
段意晚点头:“是。”
汪老突然笑了。
他发白的头发钻出了帽子,在他耳边眼睛处飘扬,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年龄,从那些意气风发,生机勃勃的时光里走出来,看见了自己落日般的迟暮。
但也只是一秒。
汪老收敛了笑意。
“我有一个儿子。他曾经是我这条线里的一员,他死在了风险里。”
汪老眼角抽搐了几下,目光狠辣。
闻青走到他们之间,拍了拍汪老的肩膀,话却是对着段意晚说的。
“你的父亲曾经创造了这个伟大的组织,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组织里的一员,都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虽然你是他的儿子,但对我我们来说,实力是比这更重要的东西,所以你回来,没有人会捧着鲜花迎接你,你要想赢得我们的认可,就用实力说话。”
段意晚挑眉:“怎么个说话法?”
闻青看了一眼汪老:“他手里有个Onega,你去解决掉他,然后把腺体带回来。”
段意晚沉默。
“这是我的敲门砖是吗?”
闻青笑笑。
“当然你也可以不去。但进入这个组织的人都有这样的敲门砖,敲门砖越大,他的地位就越高,信服力就越强。”
汪老皱眉:“青哥,我们兄弟为了这条线可是蹲了好几天的冷板凳,吃的都是馒头睡得都是街头,你就这么给他?”
闻青摆手示意他闭嘴。
汪老瞪了一眼段意晚,愤愤不平的闭上嘴。
闻青:“能做吗?”
汪老冷笑一声:“小子,不会以为我们是个慈善组织吧?要是不敢,就滚回去啃你爸留下的遗产,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段意晚抬头。
这里和他从小长到大的那个城市完全不一样,没有绿化带,没用车水马龙,没有他熟悉的一切。
这里漫天荒芜,风沙吹过,能把人呛一跟头。
这个组织的基地就建立在这里。
但事实上,里面并没有固定的人员。所有成员都分散在不同的小聚点,接受从这里发出的指令,共享他们的信息,从而更完美的完成这些任务。
因此对于警方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据点,而是由这个据点延伸开来的各个执行点。
不出意外,苏宁和欧系的腺体,都和这些执行点脱不了干系。
与此同时,留在市里的温眠正在学校走访各个老师和学校管理层领导调查苏宁被取出腺体这件事。
但学校对此始终持不知道的态度,并且告知他们无可奉告。
监狱里的徐主任始终不肯透露出什么组织,只说自己是一时冲动,但绝对和苏宁的腺体无关,更何况苏宁早就没有腺体了,而他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没必要还把她约过去 。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警察厅早就查到这个组织并且判断他和这个组织有一定的关系了。
像是一个圆环,一环套着一环,无论中间有怎样的差错,但只要结果是对的,中间就会不得不按照正确的轨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