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唇,薄软的双唇变得湿润,还透着点粉。
“段意晚,你招惹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没有alpha能忍受自己被一个omega耍的团团转,而这个omega居然要求两清,你告诉我,怎么两清?用你自己来清账?”
段意晚艰难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腺体,觉得空气里的信息素浓的他快呼吸不过来了。
初雪和雪松,原本就是一体的东西。
“我说了,我会帮你破了这个案子。”
温眠笑了一下,用舌尖顶了一下腮帮子:“不用。我自己会破。”
“我在警察厅干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要让一个omega来帮我破掉案子,而我就坐着等收网这种好事。你当我穿着警服吃白饭呢?”
段意晚眨眼:“什么意思?”
温眠耸肩:“陈老没告诉你内应的事儿?”
段意晚茫然的回想了一下,如实回答:“说了啊。他说他会找一个完美的内应和我接头。”
温眠赞同般点头:“是啊,现在这个完美的内应就站在你面前呢。”
他来时里面还穿着病号服,只在外面匆匆套了一件外套,但是由于刚刚翻墙时外套蹭了灰,他怕段意晚洁癖发作嫌弃,标记他之前就已经把外套脱了,此刻就穿着里面那件空荡荡的病号服,以及一双不太符合他形象的病号鞋。
段意晚:“……”
段意晚:“你,这个衣服……”
他不提还好,一提温眠就火大,恨不得把眼前的罪魁祸首狠狠摔一顿,但他又舍不得,就只好用语言上的讽刺表达他的不满:“是啊,我这个样子都拜谁所赐?”
段意晚:“……”
人是他骗过去的,也是他推下去的,那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温眠拍拍手,十分大度的表示:“我呢,就不和你计较了,只要你在接下来的任务里好好表现,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第一要务,不冒险不贪功,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就原谅你了。”
段意晚突然笑了:“温眠。”
他的声音里带着柔和的笑意,像是发现了某个令他十分开心的东西,但又不太敢打破:“你在关心我,你喜欢我啊?”
温眠愣了一下。
他有些时候是真的佩服段意晚的脑回路。每次说正事的时候想的全是乱七八糟的,说私事的时候又拿正事来搪塞。
“是啊。”
他干脆利落的承认。
“我喜欢你。你不要跟我说什么情感障碍,我说了,我会帮你治好的。别跟我说不可能,在我温眠的字典里就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从一开始,你拿走我的烟那天,我就对你感兴趣了。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如果是你犯罪,我还真要耗费一翻功夫才搞得定你。但是你不是,既然你不愿意做我的搭档,那你就做我的omega吧。”
段意晚:“……”
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alpha着实是有点自恋了.
但他得承认,温眠的确是有那个本事。
段意晚叹口气,妥协般伸出一只手:“拉我起来吧,搭档。”
温眠把人捞起来。
“说正事,你打算怎么做?”
段意晚拉开窗帘,日光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照亮这间屋子,暖光透在两个人身上,带着打破黑暗的轨迹。
他们是alpha和omega。
他们是战友。
他们也是爱人。
但在今天,他们将为了一个共同的信仰而心甘情愿踏入一个绝对危险的领域,他们将用自己的生命来保卫Omega的权利与安全。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依旧存在基因歧视,下一个被歧视的,也许是alpha,也许是beta,但这不是我们歧视弱者的理由。
人生而平等。
基因决定不了什么,决定这个世界的,从来就是人的定义。
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盘古开天地,他们创造了世界。
基督困于十字架,以鲜血拯救世人。
古希腊神话似乎总有许多不完美的结局,英雄往往不会有好下场,和中国追求大团圆结局截然相反。
楼梯两面的墙壁上挂满了中西方的画,有国画,也有油画,明明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此刻挂在了一起,却又显得无比和谐。
圣母玛利亚丰腴美丽,双手合十,虔诚的为她的孩子祈祷。国画上的母亲满脸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上是对孩子未来的期盼。
新生,在此刻代替了一切。
谁是天生的救世主?
没有人。
但人总是会通过幻想来构造这样的救世主。
那是人们内心的期待,和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公平的呐喊。
光明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将用生命维护无人在乎的公平。
段意晚是过来拿东西的。
他的父亲在这里留下了当年参与腺体买卖组织的各个领域的精英人士,也掌握了那些交易链和产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