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韩山牵住她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说道：“我们之间也是。”
“你说，我们之间算是破镜重圆吗？”
陈韩山听着她的提问皱起眉，过了很久才说：“算吧。”
其实他并不喜欢破镜重圆这种说法，因为这样的方式大多出现在艺术作品中。而那些艺术作品被创作出来之前，哪怕多次强调是现实向，但最终在创作过程中难免还是会被寄予创作者的美好想象。
想象易碎，正如破镜难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织拽着陈韩山的手指，说道。
“哦？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破镜重圆这个说法不好听？”
陈韩山停下脚步，转身含笑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你的思维方式决定了你对事情的理解。你更注重逻辑，所以破镜重圆这种事对于你来说，太过……虚幻了。”
“以前是这样，但是和你有了这些经历之后，我现在能理解了。我只是觉得，‘破镜重圆’的前提是‘破’，而这是我们之间的确存在过的不完美，因为改变不了，所以无能为力。”
林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心中触动，笑道：“你真的改变很多。”
“你喜欢吗？”
“嗯。”
“那就还是那句话，你喜欢，便值得。”
林织的眼中起了雾，她想起了循环里他带她去丽娃河边告白，一字一句都在向她展示爱意。后来去到宾馆，他在她的身体里炙热放纵，在她的耳边情话绵绵，她坦言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那时候也说，如果她喜欢，那就值得。
陈韩山用大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道：“感动了？”
“嗯！”林织此刻不想跟他玩什么感情里的推拉游戏，只想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吗？”
陈韩山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将手握拳抵在唇边，笑着问：“什么时候？”
正值秋季，他身后的植物园里枝繁叶茂，绚烂多彩地装点着校园。
“不知道当初那只小猫还在不在。”
顺着她的目光，陈韩山过往的记忆被拉回，他歪了歪头略作思考，眼中有意外和惊喜闪过，问道：“是那个晚上？”
“哪个？”林织笑着追问，期待他的答案。
“那包板蓝根，后来一直放到过期，我都没舍得喝。”
“你真的记得！”
林织笑得眉眼弯弯，眼角染上秋意，阳光又一次溜进了她的酒窝里。陈韩山喉结滚动，指尖发麻，更加握紧了她的手。
“我们买只猫吧？”他脱口而出。
“好啊，起个什么名儿呢？”
“就叫它，红线。”
植物园的外围种了一排桂花，颗粒饱满的嫩黄花朵躲在碧绿的叶片间，小巧可爱。
林织沉浸在浓郁的花香中间，突然灵光一闪，扯着陈韩山的袖子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说！”
陈韩山哭笑不得，只是觉得她最近一段时间里，像此刻这样“反应迟钝”的时刻变得多了起来。
心中起了逗逗她的想法，便欠揍地开始卖关子：“你猜？”
“嗯……看我弹扬琴的时候？”
“不是。”
“和我 battle 篮球的时候？可是不对啊，那会儿你还给我让球呢，应该在那之前就喜欢我了吧？”
“……”
“到底是什么时候啊，我猜不出来。”
“猜出来，有奖励。”
“什么奖励？”
“你先猜。”
“你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
林织的两条细眉纠结到一起，但脸上的神情却带着抑制不住地小骄傲，陈韩山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才说：“参考答案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自从那天陈韩山说出类似告白的话之后，林织对他的爱意呈肉眼可见般地上涨，竟然连续半个月早起给他做早饭。
陈韩山心疼她，说他可以去单位食堂吃，却也拦不住林织的热情。
“你每天早出晚归地管理店里，还要给我做早餐，不累？”
她伸手撑着头，双眼下有了一圈乌青，陈韩山心疼得不行，长臂伸至她的腰后，帮她轻轻按摩着。
“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觉得累得很。”
“明天不许再早起做早饭了，反正店里上午也没什么人，干脆中午再去开门得了。”
“那怎么行？像你这样做生意的话，客人早晚要跑光的。”
陈韩山捏住她的脸，平时的肉感早已消失不见，他默默叹了一口气，说：“听我的。”
林织掀起眼皮看着他，说：“我才是老板！而且店里还有王姐，她很勤快，能帮我做不少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