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惠先是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察觉出不对,反倒平和地劝她和陈默好好沟通,不要因为误会而生了嫌隙。
梁津元不领情:“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吴平惠觉得自己白说了,摘掉平和的面具:“我不喜欢有什么用?你喜欢啊,我能逼着你分手吗?那你只会恨我……”
梁津元理亏,默默挂了电话,自己这种找骂的行为颇有“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感觉。
不过她也冷静下来,主动问陈默:今天有面试吗?面试了哪里啊?结果怎么样?
陈默回:没有,但是今天有点忙,晚上再找你好吗?
梁津元说行,开着老头乐逛了一天花鸟市场,还搬回来几盆蕨类想摆在薄荷旁边,只是横竖怎么搭配都不好看,她又烦躁起来。想躺下休息会儿,隔壁搬家的动静又扰人清梦。
梁津元在客厅里徘徊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对着抱枕踹了几脚,仍不解气,思来想去,源头还是在陈默!
她决定晚上要好好和他聊一聊,正打着草稿,门铃响了。
梁津元趿着鞋去开门,只看了一眼,就“啪”一声把门拍上。
门外的陈默一句话还没说完,不防被关门带起的风拍了一脸。他愣了一下,继续按门铃。
门内的梁津元捧着手机,慢慢反应过来,脑内的空白也涂上色彩。门铃声还坚持不懈地响着,睡衣和拖鞋是来不及换了,她只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表情,才再次打开门。
陈默这回不说话了,先确认自己不会再次被拒之门外,待确认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梁津元正望着他笑,他的许多话像春天的冰雪般融化了。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前一步。陈默想亲她,不料亲了个空,因为梁津元一把抱住他,他的嘴巴只能从发侧擦过。两人都意识到对方的意图,重来!这回却是梁津元要亲他,陈默要抱她……又错位了。
真是急死人了,默契呢?
梁津元气得推开他,陈默顺势抱住,低头吻下来。她的烦躁得到抚慰,许多问题在他出现时就有了答案。
陈默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梁津元正要说话,被他制止:“我先说!”
他后退一步,像背课文似的紧张道:“我把自己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所以我来找你了。而且我必须来找你,因为我离不开你。我爱你,依赖你,贪恋你带给我的能量。我一直没有正式地问过你愿不愿和我在一起,所以现在我想问,如果之前的我们是从各自的起点出发,直到途中才相遇,那么今后,我想和你一起出发,一直相伴,你愿意吗?”
梁津元又惊又喜,感动但毫不留情地破坏氛围:“你是不是打草稿啦?”
陈默绷紧的面孔瞬间垮塌,无奈地说:“你先回答我。”
“哦哦哦,当然愿意!”她开心地跳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盖章确认,然后才松了口气,“你从没这么正式过,吓我一跳。”
“我想制造惊喜来着,没有变成惊吓吧?”
梁津元直摇头,大脑已经快失去对表情的控制。半天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默朝后努努嘴:“其实我是你的新邻居。”
他抱着梁津元走进对面,把自己瞒了许久的事和盘托出。
“你的高中招一个理科老师,能带竞赛的那种,我试了一下,成功了。所以就赶紧找中介把这里租下来,还好下手快,否则又要被陪读的家长租走了。”
“所以你以后是陈老师了?”
“嗯呐。”陈默得意。
“……你确定以后要在这里工作吗?”
“是定居。”陈默纠正。
梁津元反应平平,假装去参观房间,实则心潮澎湃,努力地消化着这两个消息。好一会儿才出来,半怒半嗔地指责他:“你都不告诉我!”
“我怕没考上,让你空欢喜一场。”陈默很委屈,“你都不知道,竞争太激烈了。”
“而且我本来想把惊喜准备得更充分一点,什么鲜花啊,烛光晚餐之类的,结果物流到晚了,没来得及准备,我又忍不到明天才见你。”
梁津元抱住他:“没关系啦,我假装不知道,你明天再来一遍。”
他们静静相拥着,依偎在一起平静而美好,内心却被喜悦和幸福不停冲击着。
梁津元勒紧他,陈默便勒得更紧。梁津元踮起脚要亲他,陈默便抱着她抵在墙边亲。陈默要去关门,梁津元就从背后黏住他,一起出左脚,再一起迈右脚。
言语再多,也不及拥抱和亲吻更能表达此刻的心情。
陈默关好门,把她拉到身前:“开心吗?”
“开心!”
“有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