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哐”合上门,还不待她迈出步子,又推开:“要不然你进来?”
“谁要进去!”
他把门完全推开:“来嘛。”
梁津元张开五指捂住眼睛:“你神经病啊!”
陈默直接把她拽进来,奶茶洒了一地。
……
两人情致颇高,或许是今天所经历的,让亲吻都多了几分情感,于是水也淋淋,汗也涔涔,人影交叠耸动,雾气爬上玻璃门。
事后,梁津元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陈默在卫生间清扫,不一会儿又出来把她晃醒:“我的眉毛好像要修了。”
梁津元翻个身:“明天再说吧。”
“修眉刀我都给你拿来了。”陈默硬是拉着她坐起来。
梁津元真是服了自己,怎么想的,就住一晚,居然还在洗漱包里放了一把修眉刀。但她今天乐得纵容他,于是拍拍腿,陈默自觉上床,仰面躺在她腿上。
梁津元把他的眉毛梳整齐:“这才长出来几根就要修?”
“今天不修,过几天就忘了。”
谁忘你都不会忘,梁津元心想。
陈默闭着眼,有气息喷洒在脸上,还有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觉得今天真好,心情是柳暗花明,一路冲向高峰,最后又缓缓落下,落在这一刻,灯光温柔,香气盈盈。他忽然想喊梁津元的名字。
“梁津元。”
“嗯。”
“津元。”
“干嘛?”
“元元。”
梁津元捏住他的鼻子:“还没人这么叫过我,听起来好奇怪。”
“为什么?我觉得很可爱。”
“那我叫你默默你答应吗?”
“你叫一声试试。”
梁津元没叫,而是问他有没有看过《西游记》:“孙悟空和银角大王那段,你记得吗?”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就是这一段!”梁津元的腿拱了拱他,“我问你,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陈默甚至翘起脚:“这有什么不敢?你叫。”
“孙子!”
“……”
他气得坐起来:“梁津元!”
梁津元倒在床上,笑得蜷成一团:“上一秒还叫我元元,这会就变成梁津元了,你说我能信你吗?”
陈默说不过他,伸手挠她,梁津元痒得翻来扭去,像刚捞起来的鱼。最后不得不亮出手上的武器,举“刀”威胁他:“还有一边要不要修了?”
陈默不为所动。梁津元又拉着他的胳膊晃啊晃:“默默?”
陈默这才放开她,重新躺好。修完眉,却不起来,依旧闭着眼。梁津元便和他说话:“原来你以前说梦见自己飞起来都是真的,我还以为你在骗我。”
“但是我现在很少做这样的梦了,就算梦见,我也不怕了。”陈默翻个身抱住她,脸捂在她小肚子上问道:“你还失眠吗?”
梁津元一愣:“我也好多了。”
她摸着陈默的头发:“我睡不着是因为焦虑,虽然我嘴上说失业没什么,但心里还是担心,怕以后再也找不到工作。”
“现在好了,我们都在往前走,生活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梁津元嗯了一声,继续摸着他的头发,温馨不过三秒,忽然说道:“我这样好像在给小猫小狗顺毛。”
陈默无语:“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第二天回去,陈默在前台退房卡,梁津元在旁边翻看通知。等两人出去,梁津元戴上口罩,和他隔开距离:“如果这个地方突然发生了疫情,那我们在单位就暴露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非常碰巧在同一天去了同一个城市,你说怎么解释?”
陈默把她拉近:“你都说了,碰巧呀。”
“你信吗?”
“我当然信。”
梁津元有个毛病,不管前一晚睡得多早多好,只要坐车,十回有九回半要瞌睡。打车来车站时快睡着了,这会儿开车才十分钟,电影不过看了个开头,她的脑袋又前前后后点起来。
陈默边收 pad 边说:“还好这回没开车来,否则你坐旁边光睡了。”
“我也没办法,我就是上车易睡体质。”
陈默调了下座椅,让她靠着自己睡。梁津元蹭了蹭找好姿势,没一会儿又坐直:“我们换一下座位。”
她挪到过道边的位置,然后重新靠回去:“刚刚脸朝外,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你不好意思?”
“我可是很矜持的。”
陈默撇撇嘴:“对,元元你很矜持。”
梁津元捶他:“默默你是在笑我吗?”
陈默从背后环着她,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又亲了下她的额头:“睡吧,到了我叫你。”
梁津元闭上眼,左蹭右蹭还是觉得不舒服,一会儿是座椅太硬,一会儿是扶手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