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们认识(40)

于是陈默捏她的鼻子,捏完又揉她的脸:“果然是幻觉,真人早就要打我了。”

“但是幻觉会咬人。”梁津元偏头咬他的手,又立马吐出来,“呸呸,都是土!”

陈默毫不掩饰地大笑,梁津元被这笑声烦死了,全报复在薄荷身上。好好的一盆薄荷,被她薅秃了一半。

陈默抢过来:“要薅也薅得对称一点,这样多丑。”

“那当然比不上你,还一片一片地擦叶子。”

“……”精准狙击,他无可辩驳。

“你无聊到这种程度吗?”

“……”

陈默转身回家,梁津元还不打算放过他:“你还是早点回去读书吧,否则不知道还要留下多少黑历史呢。”

他忍不住了,放下薄荷去应战:“我就不回去,我赖这儿了,要走你走。”

梁津元也放狠话:“我走就我走!”

话虽这么说,但是谁也没有动。尤其是梁津元,听到走啊留啊的,总觉得暗示着什么。

她以为陈默会好奇自己今天去哪儿了,结果他只关心一盆薄荷,但转念一想,要是他迫不及待地问,又会觉得他打听得太多了。梁津元在心里骂自己,你可真是矫情呐!

她主动问:“你知道我今天去哪儿了吗?”

陈默当然知道,但她没提,只好装不知道,可现在她又问自己知不知道,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呢?他也被绕晕了,只好答:“你希望我知道吗?”

这个问题又回到梁津元这里。她希望陈默知道,因为她已经将他视作可信任的朋友,但她又不希望陈默知道,就像他们迟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她担心亲密关系的叠加会衍生出不必要的烦恼,即凡有决定便要站在两个人的角度考虑,衡量的天平上,牺牲的那一方总是会多几枚委屈的砝码,而成全的一方却觉得本该如此。

梁津元不想做牺牲的那一方,所以自己成全自己,把这样的烦恼扼杀在摇篮里。她说:“因为还没确定下来,等确定下来我再告诉你。”

“确定下来后,那不是告诉,是通知。”陈默纠正道。

但他除了同意,别无选择。他当然想告诉梁津元,不用担心,无论你去哪里、想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选择,但生活的教训告诉他,不要轻易许下承诺,尤其是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

梁津元松了口气:“行,那我就先瞒着你,有结果了再通知你。”

“没关系,我也有一件事瞒着你。”他语气寻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梁津元顿时好奇:“什么事?”

陈默摇头:“等你通知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你可以先透露一点点嘛。”不仅她好奇,她的肚子也叫起来,听着像凑热闹。

陈默的视线往下移了一眼:“饿了?”

“你听错了。”

“给你做碗面?”

“不用,我要睡了。”

“小龙虾拌面。”

没人能拒绝小龙虾。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深夜的悄悄话。

陈默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时不时拿筷子搅拌着面条,梁津元漱了口,倚在门边看他,心里也咕嘟咕嘟冒着泡,有一种平和、温馨,以及其他说不上来的感受。

陈默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看她,视线交汇时,两人很有默契地,一个伸手,一个走过来抱住他。

“今天好累。”梁津元完全倚着他,像无骨的茎蔓依附着支架。

陈默拍拍她的背,又嗅了嗅她的发顶:“看出来了,都臭了。”

“……后半句可以不说的。”

他又嗅了嗅:“香臭香臭的。”

“你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三观不坚定。”

“这和三观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不要三观,有五官就够了。”

“……”

他最近执着于谐音梗的冷笑话。梁津元每次都说烦死了,每次又都忍不住要听一听,看他能冷到什么程度。

陈默说:“我又想到一个。”

“你说。”

“长白山在哪个省?”

“吉林?”

“不,东三省。”

“……”

梁津元问:“今天一天没人听你的创作,你是不是特别无聊?”

“对啊,无聊到我只能说给薄荷听。”

“真可怜。”梁津元松开他,“可是说给我听是要付费的。”

陈默关了火,把面条倒出来过凉水,又把她拉进怀里,依次亲她的眉眼、鼻子、嘴巴,边亲边痛心道:“怎么有你这种黑心肠的!”

梁津元闭上眼睛仰着脸,任由亲吻如雨点落在脸上。不是被欲望驱使的吻,更像是出于本能的亲近。她忽然想,要是这会儿下场雨就好了。最后两人抱在一起,轻轻地摇晃着,一身乏意泛上来,晃得她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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