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现了,你果然出现了!”
“你是能救星辰的人,你真的出现了!”
这是让我没想到的。
她好像早就知道,我会到来一样。
女人看了眼时间。
“先生来的时间还早,你们快点进去。”
她让我们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薄星辰,还戴着那个纯白的面具。
他的呼吸很微弱,随时都能断掉一般。
女人满眼期盼。
“你快救救他,救救他!”
我也想,但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安抚了好一会,那个女人才平静下来。
“在他失去意识前,他就说过你会来。”
女人双手不安的交织着。
“他说,先不要着急放弃他,会有一个带着他信物的人来,将他的魂魄拉回来。”
“他说你能救他!”
她话音刚落地,青魇就开口问。
“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闻到了你们身上,有相似的气息。”
女人没明白这句话,但还是跟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她。
“我叫王静,你们可以叫我王姨。”
“我是星辰的保姆,也是……他的小姨。”
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难怪我看她有些眼熟,轮廓间,是有几分薄星辰的样子。
“姐姐临终前就交代过我这么一件事,照顾好他……”
“可我……我就是没看住他!”
王静捂着脸,眼泪刷刷直流。
“求求你,救救他……”
我安抚着王静。
我问她,薄星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静脸上透出几分绝望。
“他喝下了硫酸。”
我有些吃惊。
这纯属自杀行为。
可薄星辰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死。
他怎么会自己喝下硫酸?
我带些不忍地看一眼那面具。
“那他的脸……”
王静深吸一口气。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泼了自己满脸的硫酸。”
光是听,我都觉得有些疼。
先是泼了自己一身硫酸,又将它喝了下去。
这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医院救不了他。”
“刚开始送来的时候,还说能留住一条命。”
“可无论怎么治疗……”
“只要经过一个晚上,他都会恢复到最严重的情况。”
王静的头越低越沉。
“医生都说,这种情况从没见过。”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就只能等死了。”
青魇看着病床上的薄星辰,眉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
正好这时,王静站了起来。
“我太激动了,对你们招待不周,我这就去洗水果。”
她带着水果离开了病房。
我示意青魇现在可以说了。
“他身上沾染着一股很强大的怨气。”
简单的说,就是他被什么缠上了。
“就是因为那个,所以他才恢复不了吗?”我问。
“十有八九是这样。”
“但这不是最奇怪的。”
我一愣,没明白青魇的意思。
青魇的手指,指向薄星辰。
“在他的身体里,好像……”
他现在能力微弱,也看不了太透彻。
青魇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有两股力量,在互相抵抗着。”
我连忙追问那是什么。
青魇却摇摇头,无法再说下去了。
王静洗了水果回来。
她将果盘捧到我们面前。
我拒绝了。
虽然我现在能碰到,感受到其他的东西。
但我本质上还是魂魄,不需要吃东西。
而且,这房间里腐烂的气息,也实在让人吃不下。
尽管有面具遮挡,薄星辰那张腐烂的脸,还是会隐隐约约渗透出一丝腐肉的味道。
他的右手还是紧紧攥成拳头。
一个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人,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大的力气才是。
王静沉默了几秒钟,又突然开口。
“我总觉得,这里晚上闹鬼。”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双眼充满红血丝。
一看就是睡眠严重不足。
她抱紧自己,嘴角用力的抿着。
“是那个鬼让星辰好不起来的。”
鬼?
我跟青魇对视一眼。
我刚想要问她具体的情况,就见到王静紧张了起来。
“先生来了,你们快躲起来,不能被他看见!”
来的人,是薄星辰的父亲,薄阳。
以朋友的身份探望,为什么不能被看见?
我想不通。
但我还是决定按照王静的话来做。
靠近窗子,还摆放着一张床。
那应该是王静休息用的。
我拉着青魇,躲到了那张床下。
刚蹲好,脚步声就靠近了。
床垫和床架之间,隔着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