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冰冷。
“多得是爱美的人，求这种药还求不得。”
我一阵想吐，“你就是用它做成的美容胶囊？”
杨一飞垂下上半身。
他突然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
他的鼻尖贴在我脖颈上，细细的嗅着。
“你一直都没有吃。”
他皱眉。
“暴殄天物。”
他一点一点舔干净手上的黏液。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
我不知道。
杨一飞笑了起来。
他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隙。
“那天在火车上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动了心。”
他舔舔嘴角，似乎很无意的发问。
“对了，你知道我的‘心’，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看着他，一个字都不说。
他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解着自己的衬衫纽扣。
他穿的衣服，总是大一个尺码的。
以往我总以为，他是喜欢宽松。
但这里面，却有我想不到的真相。
衬衫解开了。
他的皮肤，一如我所想的那样，完美无瑕。
而他的心脏，却是我从没见过的。
他心脏几乎裸露在外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覆盖着。
一条长长的蛇，盘桓在他的心脏上，四处游走。
“它从来都是不动的。”
他指着那条盘桓在他心脏上的蛇。
“遇到你的一瞬间，它开始动了。”
“我就知道，我遇到了我最想找的母体了。”
在见到他心脏的时候，我的确是有过惊讶的。
但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却毫无波澜。
身为宋家后人，命中注定，就会被狞蛇咒缠上。
这是我的命运。
除了迎头而上，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有些艰难地开口，“那你跟成雅到底有没有关系？”
“哈，哈哈哈……”
他笑了起来。
“我在这世上有无数个身份，想要骗过她太简单了。”
“她是个真正的傻子，被我养的蛇吸了那么多天血都不知道。”
“但我没弄死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捧起我的脸，嘴唇摩挲着我的肌肤。
“我怕她死了，就钓不到你了。”
“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哪怕我差点付出一双眼睛的代价。”
我瞪大了眼睛。
一双眼睛的代价……
难道，之前在梦里，在游泳池里，缠上我的那条大蛇，就是他幻化而成？！
“怎么你想起来了吗？”他凝视着我。
“我就是那条蛇。”
我的指尖瞬间一片冰凉。
遇到过那么多次狞蛇咒，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幻化成蛇形的人。
还是说，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你真的伤的我好痛啊。”
他钳住我下巴的手，逐渐用力，危险，扑面而来。
第355章 这张脸，是秘密
他抓起我的手，让我摸上他的头顶。
一道凸起的疤痕，藏在他的头发里。
“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狠。”
“不过这样也好，坚强，才能成为我要找的母体。”
我用力抿了抿唇角。
他说对了一点。
我的确比他想象的要坚强。
虽然我已经饥饿到了极点，但我没有他所想的那么虚弱。
我的手，悄悄摸上了我藏在腰间的青色匕首。
我不介意再给他一刀。
我竭力让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
那天，我的匕首贯穿了他的头颅，都没能让他死。
所以我用的方法，大概是不对。
我要耐心撑下去，撑到发现他的弱点。
而且，我还有一个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的脸不是你原本的脸吧？”
“一个连自己本来面目都接受不了的人，如此可笑。”
我讥讽他。
他的眼里，果然升腾起一股狰狞的恨意。
但也不过两三秒，他就把那恨意压了回去。
他摩挲着自己的脸，很是陶醉。
“这张脸，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脸。”
“你认识这张脸原本的主人，对不对？”他看向我。
我安静等待着，等待着从他口中，套出一丝关于青魇的信息。
可他却让我失望了。
“这张脸，是秘密，只能我自己知道的秘密。”
门铃，就在这时候响了。
“新的饲料来了。”他拍了拍手，站起身。
杨一飞打开了一旁的冰箱，从里面端出了一只大碗。
碗里面放着的，是满满当当的鲜血。
他将碗放到我的眼前。
“喝吧，喝饱了，你才有力气孕育我的孩子。”
鲜血的香气，迎面扑来，搅乱了我的神智。
我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疼痛感，才能让我维持一份清醒。
果然，我这个莫名其妙来的孩子，跟他有关。